第三十三章

帮你出谋划策，和你一起解决难题。我不做小白兔菟丝花，我做你的战友，你不觉得这样的我，对你来说，更有吸引力吗？”

    “我一直让着你，一直觉得亏欠你，是因为曾经有天深夜，我被妈妈的哭声惊醒，那天你挨了打，在学校里走路一瘸一拐，妈妈难受的半夜痛哭，我醒来的时候，妈妈抱着我，说，你以后对妹妹好一点，妹妹很可怜。妈妈走得时候，没来得及留下一个字，可我记得这句话，我把这句话当成是妈妈的遗言。因为我知道，如果妈妈来得及给我留一句话的话，那一定会是这一句。”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以对云雾的了解，沈烨知道她心里肯定有事。

    沈烨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主意已定，谁也改变不了，只好叹气：“那你答应我，不能出国，只能在国内。”

    沈烨心里一震。

    云雾脸色红的像是涂了厚厚一层胭脂，顾左右而言他。

    “张霞想给陈钢在市里买房子，让我去找沈兆言给他们一个成本价，呵，开什么玩笑啊，现在一套房子几百万，我一张口就让沈兆言便宜一百万？做梦呢吧。”

    沈烨被她打动，停了会儿幽幽的问：“你想考研？不想回去上班？”

    云雾再次怒吼：“那是法院判的，你以为妈没有争取过吗？”

    沈烨弹了弹烟灰，“这个小官司没费什么劲就打赢了。因为当时我父亲正在生病住院，却被人无端造谣污蔑，这口气我忍不下，私下找人去收拾那个造谣发帖的人。”

    纪棉没有闪躲她的目光，她一向都是这样，不会用眼神示弱，也不会露怯，她很坦然的说：“没办法，陈钢那么做，把我逼到了绝路上，我如果不反击，就永无翻身的机会了。”

    云雾松口气，笑盈盈说：“距离不是问题啊，你没听过一句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可我们不是啊，那怕我到了外太空，也知道你爱我，所以我们之间没有距离，对不对。”

    陈钢恼羞成怒：“你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云雾难以置信，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纪棉。

    “妈已经过世了，”

    云雾的声音有点哽：“纪棉，祝你好运。”

    纪棉听见久违“死丫头”三个字，嘴角浮起冷冷的笑容，“您可真是高看我了，我那有那个面子，一张口就是几十万，上百万，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在沈兆言跟前也没这个面子。”

    “你才傻孩子呢。”云雾拍开他的手，“你不懂的。”

    纪棉直接挂了电话，顺便把纪发和张霞都给拉黑了。

    纪棉信心满满的四处留意剧组的讯息，那天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还以为是某个剧组的试镜通知，接通之后，竟然是几年没有联系的生父纪发。

    他握住了云雾的手：“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碰见这样的情况。我会去做我妈的思想工作。我妈，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当年我爸很穷，她还不是义无反顾的嫁了。你不用太担心。”

    沈烨问了几次，云雾只是笑着回答：“我就是个学习狂魔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一晃到了春节，云雾回到海市才知道纪棉签了一个广告代言。虽然是一个不知名的饮料广告，可也是个很好的开端。

    纪棉听到这个要求，气得笑了：“我凭什么给陈钢讨这个人情。他从小就没很少欺负我，他揪着我头发打我的时候，我记得还是您老人家给拉的架呢，怎么，您老人家给忘了？”

    走出祥云小区，云雾才发现自己在哭。

    陈钢气得想要挥拳头，被张霞拉住了，“算了算了，她现在有沈兆言护着，惹不起。”

    沈烨切了一声：“我比你懂的多了。我不会把和自己无关的责任也背负到自己身上。我也不会滥发善心。我这个人恩怨分明，嫉恶如仇，有恩必谢，有仇必报。”

    这种八卦新闻在学校里传开后，很快就传到了微博。纪棉并没有什么名气，八卦的热度并不高，眼看就要被淹没的时候，突然一个新的爆料，将这件事推到了众人皆知的地步，因为爆料中提到了海市的地产大鳄沈兆言。

    沈烨道：“我把这事告诉云雾，她不肯相信，回去质问纪棉。”

    云雾忙说：“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让你去做你妈的思想工作，相反的，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她我们的事。”

    纪棉从未见过云雾发脾气，一向温柔的云雾爆出滔天的怒气，整个人都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

    “不。不是这样的。你说的只是一部分，不是所有的人。”云雾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很有力。

    云雾心里不知道多甜，望着沈烨的眼神都有点痴了，“你怎么这么好？”

    因为手机开了免提，张霞那边听得一清二楚，忙接过来电话，好言好语的说：“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再说了，兄弟姐妹之间打打闹闹，都是常事。”

    纪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纪棉仰起脸，似乎想要忍回去一丝泪意。

    “兄妹啊？”纪棉咯咯咯笑了起来：“那我就不懂了，您怎么还打算着让我嫁给我哥呢？这不是乱，伦吗？”

    虞金金没料到事情居然会这样反转。

    “沈叔叔，还有妈。这是我的底线。”云雾红着眼眶，很用力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下去，“你记清楚，纪棉。”

    爆料中不仅提到了沈兆言的出身，过去，还提到了初恋云秋，以及两人的私生女纪棉。纪发因为纪棉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长期虐待她，后来沈兆言将纪棉接出农村，和纪发一家人断绝往来。爆料还提到了张霞的私心，陈钢因为癞蛤蟆吃不到天鹅肉，所以才抹黑纪棉。

    这就是两人来到海市后的常态，谁也不能说服谁，谁也不能改变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本来该是最亲密最亲近的人，渐行渐远，形成了截然不同的性格和三观。

    “没瞧出来吗？当年替我写了点作业，我就以身相许了。算不算有恩必谢。”

    “究竟是什么事啊”

    她从此孤单一人，只剩沈烨。

    “纪棉，你还有没有良心？没有沈叔叔，我们现在是什么样？你居然这样利用他炒作？你不羞愧吗？”

    沈烨道：“我可没有那么好，我只对特定的人好。不像你，别人欺负到头上也不知道反抗。”

    云雾认真的说：“沈烨，你不能否认我们之间，有着很大的差距。现在的我，和你妈妈想要的那个人，差的太远太多。我不想去靠你反抗去争取她的认可，那样死乞白赖，强求得到的认可，让我觉得羞耻，让我感到自卑。”

    沈烨不解：“为什么？”

    “你还得寸进尺了啊。”沈烨捏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晃了晃，“有本事你博士后啊。我沈烨等得起。”

    张霞也不是个善茬，开门见山的就数落纪棉，“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连这个忙都不帮，你也太没心没肺了。”

    纪棉扭过脸，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云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些水，仿佛不全是水，还有眼泪。可是纪棉的声音很冷定，没有哽咽。“这句话的顺序错了。因为我一直都身处黑暗，所以我看到的都是黑暗。”

    纪棉凉凉的一笑，反口相机，“你养我，一开始是把我当丫头使唤，后来是惦记着给你儿子当媳妇，省一笔彩礼钱。你怎么好意思来找我帮忙呢？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无耻的。还有你陈钢，自己没本事就没在海市混，老家的房子宽敞着呢。”

    别人拼命学习的无非都是为了找个好工作或是考研。沈兆言曾经提过，让两人毕业后回君安集团上班，云雾当时一口答应了，等于工作问题已经解决，没道理还这么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