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答应。”
“啊啊啊不会吧难道我刚恋爱就要失恋了吗?你看他们长得都那么好看,说不定只是兄妹或者姐弟呢呜呜呜……”
宋书无奈问:“你是不是越活年龄越小啊,秦楼?”
于是等她再垂回手时,秦楼的目光也就被她的手“牵”了回来。
宋书一时好气又好笑。
小姑娘们正互相撺掇着上来要微信,突然感觉到这样凶恶的眼神,着实吓了一跳,一个接一个地懵在原地。
“小事?不小。”秦楼垂眼,笑了笑,“工具房里也会发生一些……让人记忆深刻的事情。”
一点余音从他们身后的走廊上隐隐飘来:
一个声音代替宋书回答了。
尤其是最靠前面的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很不经吓,又没什么秦楼身边的人已经被迫训练出来的“免疫力”。她被疯子那眼神一盯,没用几秒就红了眼圈。
“我知道了,你们今天是来让我看看,我当年的阻止不但没成功,而且还错得很离谱,是吧?”
“……”
安静半晌,秦楼先开的口。“我听见了。”
【……谁稀罕?】
“那我记起来了,宋书,我是该记得你的。”
“……”
宋书眼神轻颤。
等太阳西落,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上课铃声打响了,两人这才起身告辞。
“不,我是来谢孟老师的。”
“你早该滚了。”
“……”
而孟庆津提前接到同事通知,说校友会有位他的学生要顺便过来拜访他。此时他看向宋书的目光显然也在极力回想着这是自己哪一届带过的学生。
一个声音却勾响了办公室里那根安静的弦。宋书有些意外地抬眸,望向秦楼。
“……”
秦楼要叩门,宋书拉住他的手:“你确定真的要进?”
“看起来不太像,就算是请来的明星应该也不会来我们楼里才对。”
须臾后,她也无奈地笑:“疯子。”这一声无奈至极,也温柔极了。
刘瑜笙:“……?”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话怎么听怎么琢磨都怎么让人觉着有点奇怪啊……
两方作别,刘瑜笙转身下楼去了。宋书和秦楼走到办公室门前。
他俯身去吻她的唇。
在最后一声,少年的身影蓦地止住。
秦楼重复完,犹豫了下,明显地放轻了声——
“和一帮十几岁的小姑娘都要计较,你臊不臊?”
“我是秦楼——好久不见了,孟老师。”
“你磕cp上瘾吗这也要磕……”
门关好。
【秦楼。】
【……】少年步伐一停,很快重新向前。
【……】
“我看看能不能找出来。”
秦楼眼神微熠,“不用,我们自己进去就好。这里还算熟悉——教学楼里还是没什么变化,连工具房的位置都和以前一样。”
秦楼不笑,说:“谢孟老师是想护着她的。”
“有、有点好磕。”
秦楼眼底情绪一震。
不知道是默契还是别的什么,两个人都站在原地,谁也没动。
“所以你才叫我去交朋友,因为所有人都告诉你你应该离我越远越好?你终于发现这一点,但现在才答应他们不觉得太晚了?”
孟庆津身影一僵。
“我确实是错了啊。不过不错在劝,错在没看清楚——你们两个孩子到底是跟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心性定得也早,我不该在她面前那样说你——所幸,她也没听我的。”
宋书没辩驳,站在原地垂着眼,一动未动。
秦楼和宋书他们走进教学楼的时候,正赶上学生们两节自习课之间的下课时间。
“最多要你喊我四遍……天塌下来我都会到你面前。”
孟庆津自己都记得,好像许多次叫过女孩儿来自己办公室,不为别的,只为劝她“改邪归正”“弃暗投明”,离那个一看就很危险的小子越远越好。
孟庆津寻声,抬头看向宋书身后,就见一张更加熟悉的俊美面孔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宋书。”
“……所以?”
“那个小姐姐虽然看起来表情不多,但是真的好温柔啊。”
这一次的意味与之前不尽相同,多了两分释然欣慰的味道。
宋书无奈,“你的报复心太强了,秦楼。”
类似一只趴在地上打瞌睡的大型猫科生物突然听见自己的地盘里传来沙沙的响声,而声音的目标方向真是他时时刻刻睡觉都要磨着爪儿守着的专属“猎物”,秦楼几乎是听到的第一秒就立刻警觉地回头,眼神凶狠地瞪向刚刚经过的那几个凑在一起说话的小姑娘。
宋书还是不放心,“那我们说好,进去可以,但是不要闹得太厉害。”
“怎么样算太厉害?”
“呜呜呜啊那个男的也太凶了吧!白长得那么好看了!”
宋书抬眸看他。
“妈耶,真的,这是什么级别的颜值?难道是我们学校今年的周年校庆典礼请来明星了?”
办公室里坐着的中年男人长着一副与普通中学老师没什么区别的大众脸,从那五官间,宋书隐约能翻找出一点过往的印象。
秦楼冷着脸,“刚刚有人说要来跟你要微信。”
她不赞成秦楼的做法,但既然是秦楼选的,那她会陪着,把这也当做自己的选择。
她似乎一点都不奇怪秦楼怎么突然说出这句话,她望着秦楼的眼神里只有一点无奈还有剩余的无数的纵容。
宋书:“。”
刘瑜笙之前专程确定了宋书那位班主任孟庆津现在的任教班级后,便带着秦楼和宋书直奔这一栋教学楼的三楼。
【秦楼。】
“你看他旁边那个姐姐长得也好漂亮!”
孟庆津看看宋书,又看看秦楼,他笑了起来,有些惭愧还有些歉疚。
秦楼望着她笑,把记忆里自己听到那些后说出来的语气骇人的话慢慢重复:
最后一句说出口,宋书面上也忍不住露了笑。
上了课的走廊上只剩下秦楼和宋书两人的身影。西落的太阳把余晖从西边的窗户里投进来,两人的影子拓在地上,长长的,相依相偎地交叠在一起。
宋书:“……”
办公室里那点生疏和隔阂的尴尬终于消散了些。师生释嫌,宋书和秦楼前后落了座,陪着这位恩师聊了好些时间。
“……”宋书抬眸。
回过神,刘瑜笙不由地笑:“原本就听说秦总在校期间成绩优秀得异于常人,今天一见果然啊?隔了这么多年,您连工具房的位置这种小事都能记得这么清楚?”
宋书阻止的手垂落下去,秦楼叩响办公室的房门。
刘瑜笙再次愣住了。
那双眼仿佛就近在咫尺,少年的眼角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宋书好奇地走下去,再顺着秦楼的目光望出去,正看见那几个无辜又可怜的小姑娘。
“我恋爱了呜呜呜……”
而孟庆津往往在这种时候的感慨要更多一些,原因就在……
宋书无言反驳。
宋书注意到身旁的脚步声停住时就觉得不对了,等她回头一看,就见秦楼停在这一层的最下面一级台阶前,回头看着走廊里面。
【秦楼。】
秦楼哑然地笑。知道把小蚌壳惹急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他在刘瑜笙察觉到什么之前开了口:
秦楼勾住她的手,“只要你给我一个眼神,我会停下的——我一向只听你的,你也知道。”
“哇,快看快看——那边,好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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