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酒局（2）

    宋书一顿。

    楚向彬停顿了下，不知道想到什么画面，他嗤笑了声，“乔Jerry之前还三天两头地跑22层诉苦，现在都放弃了吧。”

    “——！”

    安静之后就有人开始低声谈论，互相找着聊天的话题。坐在宋书身旁的组内同事犹豫了下，主动开口。

    宋书身影僵住。

    “说是刚回国，但客套话和拍马屁哪样技能也不算差，用起来得心应手的——国内的酒局文化你学会大半了，今晚说不定就能找到你以后的工作主场呢。”

    “禁忌？”

    宋书轻眨了下眼，莞尔地笑，“当然，你放心吧。”

    宋书半晌才回过神，摇头，“我从来没有听秦总说过这件事。”

    车身打开，楚向彬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套没有经过长期会议室折磨的熨帖的西装，人模狗样地坐在后排的真皮座椅前。

    桌旁组内成员都松口气，终于不必再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食物了。

    楚向彬闻言一顿，“……你是准备一直跟着我？”

    宋书眼神微闪了下，几秒后她点头，“既然楚组长这样说，那我一定尽力配合好您的工作。”

    半晌没有听到回应，楚向彬抬了抬头，“有问题？”

    长发和黑框眼镜下，女人艳红的唇勾起来，笑容比公司内的收敛多了两分恣意和薄凉。

    听出宋书这是在骂他这个黑心上司留的时间刻薄，楚向彬也没说什么。收回目光前他补充了句，“待会儿下车就有企业高层来接，你在车上补补妆。”

    袁怡欣不知道的是，在宋书心里的某张铺张巨大而层叠复杂的关系网络里，她的位置已经被圈起来，然后在旁边标了一个重点：对楚向彬有强烈好感，可以作为入手点。

    宋书勾起笑容，“我回国不久，还没有参加过这样的酒局，我担心自己会坏了楚组长的计划。”

    比如此时，大家每人幸灾乐祸，投过来的目光里都已经充满了同情和望君珍重的意味了。

    楚向彬的工作能力她还没有体会太多，但既然这么一个得罪人的性格还能在职场里活下来、没有直接被人套了麻袋，那恐怕他的工作能力真的是要杰出到万里挑一才行了。

    “……”

    然而更悲惨的是，在一堆揉着僵硬的脖子腰腿的同事间，楚向彬收整好最后一份文件，皱着眉起身走到宋书身边。

    宋书听见她的自报家门，眼睛微亮起来，她笑容明媚地回头，“你好，法律部，秦情。”

    楚向彬皱眉，“你原本在国外不是做助理合规官的吗？投资部这边不是最适合你的去处，你为什么要留在这边？”

    “你刚回国，又是进公司不久，对公司的前身了解大概不多吧？”

    “楚组长这样的年纪和脾性，在职场环境里确实不多见。”

    忍字头上一把刀，她现在觉着那刀不是用来折磨自己的，而是等到不需要忍的时候拿下来手刃“仇敌”的。

    楚向彬转过头，他看了宋书一眼。

    “楚组长是投资发展部极为优秀的王牌首席，能一直跟您合作项目我当然求之不得。”

    吕云开的心腹么……

    ——

    “……你倒是诚实。”楚向彬眉头微松开，“从秦氏改制到Vio以后，这些年的公司理财和基金管理方面，比例和工作重心确实一直在减少。”

    “……”

    楚向彬沉默两秒。“当年那起‘白颂案’，你听说过吗？”

    两人的交谈没有再继续下去。

    又是一整下午让人焦头烂额的繁忙后，下午五点半，今天的最后一场会议终于结束。

    乔Jerry是秦楼手底下的财务总监，和另外两位副总一样，手底下管着三个大部门——里面的主力恰好就是靠公司理财、基金管理这方面的工作吃饭的。秦楼削减这方面的工作比例，对方叫苦也是正常的事情。宋书眼神微动，“但是我其实不太明白，企业上市或者一些大的兼并重组项目才是国内投行业务的大势所趋，Vio高层为什么背道而驰？”

    听见开门的动静，他扭头看了一眼车外。

    “因为他完全靠自己，能力很杰出嘛。”袁怡欣毫不犹豫地说道，“他可是我们投资部的王牌首席，但凡是他肯出手的项目，基本上都是十拿九稳的了。早年他做的两个项目至今还在公司的荣誉榜上呢，而且……”

    宋书眨了下眼，“我好像就是普通工作，也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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