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眼皮抬了抬,“我让你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秦楼:“送我上楼,给我做夜宵。”
“如果确实有改名之类的遮掩的话,当然可以。”
“……”
“?”
“秦总您慢走。”
秦楼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宋书难得心里有些讪讪,她微垂下眼,趁安静空隙开口:“秦总,那我也下班了。”
“……”听见捣乱这俩字,秦楼索性“听话”地凑过去在宋书嘴角亲了下,然后他皱着眉直起身,“当然紧张——万一小蚌壳掉进锅里,捞上来都该熟得开壳了。”
过去她什么时候对他言听计从过这件事情暂且不论,单说“契约”——秦楼最近都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说?
【秦总,宋书这个人,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死了。】
秦楼一怔,“你做什么?”
宋书:“……秦总,我还有什么工作没有做完吗?”
“别捣乱。”
“不会过去,我知道还没有过去。你告诉我你在做在想的一切,让我帮你,好不好?”
“——!”
出乎宋书意料的,秦楼这一次答应得没什么障碍。
说完,宋书转身。
秦楼:“你皱眉就不像她了。”
“……”倚在柜边的秦楼直起身,抬了抬长腿,勾过旁边一直高脚凳,坐到这段吧台前。
一滴水落进面条的清汤里。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把停在打开的冰箱门前思考的女人从后面抱了满怀。毛茸茸的脑袋蹭在宋书的颈旁。
“秦情也是可怜哦,太没尊严了,本来我还羡慕她的,这么看我还是凭本事赚我这点小工资吧。”
宋书眼底情绪翻涌,又被她按捺下去,她回身去沙发前拿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宋书犹豫了下才接通电话。
看着背影柔婉的女人走向厨房角落的冰箱,秦楼终于回过神,“你真的要给我做夜宵?”
宋书玩笑道。她去洗手池一侧挽起袖子开始洗手,洗完手后抽出一张厨房纸巾擦拭掉水珠。
“这个叫余起笙的,我觉着他的履历看起来有点怪。我怀疑他这个名字不是他本名——他的国籍是后来改到国外去的,那里的信息一切正常,但是在国内,按照他现在这个名字,找不到他以前的线索和痕迹,更别说亲属、世交家庭关系之类的了。按说这样的身价能力,不像是白手起家的小老百姓,不应该毫无痕迹留下的。”
宋书刚端出一碗面回身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灯下美人如画的景。
宋书一直观察着,见状迟疑:“不喜欢?我记得你原来最喜欢家里阿姨做的这个——”
显然是针对这么晚她还跟在某人身边这件事的。
“看见你逼着自己做所有不喜欢做的事情,我就想知道那个人是谁……我要杀了他,我要他把我的洋娃娃还回来。我的洋娃娃想不笑就不笑,想不说话就不说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答应过要保护她,我不想——食言。”
自动略过某人称呼,宋书也刚好打定主意,从冰箱里挑拣出几样东西,然后从那人怀里挣脱出来,走到一旁洗菜池。
宋书背着身后更加复杂的五个人的目光,跟在秦楼身后往外走。
几秒后,电话接通。
夜里十点半,Vio资本办公楼22层,总经理办公室的灯光终于熄灭。
那双不知道什么质地的筷子被拍在吧台的大理石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也震碎了宋书面上的笑意。
电梯从22层往23层升的过程里,短短的几秒内秦楼已经瞥了宋书两三次。
秦楼满意地迈开长腿。
宋书唇瓣跟着轻抖了下,眼圈也泛起红,只是那些情绪很快被她压下去。她笑了笑,“秦楼……已经过去了秦楼。”
宋书:“?”
宋书:“?”
这个话题转得实在是陡然地快,很有疯子的风格,也叫宋书都没能反应过来。
她面带微笑地沉默两秒。
“给你DNA你就能匹配到他过去的真实身份?”
秦楼跟过去,试图帮手,被拍开。
秦楼:“你不行。”
秦楼路过办公区,停下。
“遵从契约,秦总不是下令要吃我做的夜宵吗?”
“应该是,但具体他不肯在电话里说。”
“啪!”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的剧本。”
她就不该多这一问的。
“不辛苦不辛苦。”
“那她岂不是随时都很危险?”
“……”
很低很低,几乎要埋进那只碗里。
“不行!”宋书的声音陡然提起,她紧紧地盯着秦楼,泛红的杏眼让人心怜,“我说不行,秦楼,绝对不行。”
秦楼垂眼坐了几秒,从高脚凳上走下来,他去取了自己手机,拨出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我这就过去!你现在在哪里?”
坐到高脚凳上,秦楼端起那碗已经冷掉浆掉的面,慢慢用筷子卷着挑起来。嘴巴里有些发涩,明明是小蚌壳给他第一次做的饭,他却尝不出什么味道来。
“你今晚有时间吗?”
“不,明明是《霸道总裁的替身契约情人》。”
“我去22层前就已经吃过晚饭了。”
他垂眼,拿起筷子,拨了拨碗里的面条。
宋书:“……”
她瞳孔重新定住,面色苍白,“不、行。”
“秦总,宋书这个人,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死了——她的所有信息数据,理论上,具已销毁。”
“……”
这个梗是不是就过不去了?
秦楼:“你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啊?哦您是说秦情小姐吧。”对面沉默两秒,“先不说秦小姐是不是绝对不能暴露身份,就算她绝对不能,也不会因为DNA这方面有什么危险。”
宋书内心面无表情,但脸上笑容面具似的纹丝未变。
“秦总,现在已经很晚了,而且我厨艺不佳——所以,不如我帮您点份外卖如何?”
秦楼:“不准皱眉。”
“为什么?你不是只需要DNA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