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档案（1）

案的手指停顿了下，耳边逐渐靠近的微灼的呼吸她不可能感觉不到。只是下一秒宋书的注意力就重新落回档案上，任身后秦楼玩闹去了。

    而且不同于之前那些性质正负难分的议论，这一次和她相关的，入耳所闻的，都是带着讥嘲讽刺情绪的言论。

    这位档案室的工作人员大脑一片空白：“什、什么人？再……再不放开秦小姐我要报警了！”

    秦楼出现之后，近处声音消止。食堂其他角落投来的目光或是传过来的声音却是见长了。

    一边说话那人一边走过前几排档案架，然后停到了宋书和秦楼所在的这排前。看着不远处那两个交叠的身影，还有被压在档案架上的女人挣扎反抗可惜却一次次被“镇压”回去的反应。

    “小蚌壳……”

    “……”

    宋书笑笑，“吃餐饭而已，他们还能如何？又不是喜欢玩那些明面上把戏的小学生了。”

    “……”

    流言是能当饭，还是能当毒药吃呢。

    说完，对方迫不及待地转身出去了。

    秦楼这样想着，已然忍不住慢慢向前俯身。他最先亲吻上的是她那绺不乖地从耳朵后滑下来的长发，染着一丝淡淡的紫罗兰的清香。

    “人家可不能，律所再牛也就是个国内的私人律所，秦总手里多少股份财权，勾搭上秦总那肯定不一样啊……”

    ——

    姚意琴刚也要落座，就听见旁桌法律合规部的几个人招了招手，“琴姐，你坐这边来嘛。”

    宋书一怔，回神，挣扎起来：“这里不是你……”

    像极了从前安安静静的捧着书的小蚌壳。

    而一直到最后分别，秦楼也没有问宋书在看的到底是什么档案。

    然后就见那人严肃地看着她，台词念得有板有眼：“别皱眉，你皱眉就不像她了。”

    秦楼见宋书没有阻止的意思，心底那只头顶长了两个小犄角的黑色小秦楼更关不住了。他不满足地跨前了一步，手轻攀住宋书的身侧，将她迫在档案架和他的固定站处中间，分寸都再挪不得。

    宋书还是和姚意琴一起来的。经过这两天的新一大规模的流言发酵，宋书在全公司上下都有了极高的知名度。

    “——！”

    同样摆在台上当戏看，真正可笑的说不定反而是他们这些成年人呢。

    总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似的……

    那些议论的声音更多几分，而她毫不在乎——流言么，这已经是对她这从身到心积攒多年厚茧的铜墙铁壁来说，最不痛不痒的东西了。

    “你确实是我的，员工。”

    秦楼笑得恣肆又疯，“职场性骚扰啊。”

    宋书身影微僵。须臾后，她轻叹了声，也不管秦楼还站在档案架的尽头，她转过身去，重新翻开自己手里的那份档案，抓紧时间想把自己还没有记下来信息刻进脑海里。

    “真失望，秦总的初恋情人就长成这副模样吗？”

    从Lisa那件事上她本来以为这是个刚从学校里出来没什么社会头脑的，没想到此时看事情却是通透。

    秦楼眼底黯了黯。

    “……”宋书的手终于再次停住。这一次她有些无奈地谴责，“别闹。”

    档案架的最里侧，秦楼把身前的人挡在怀里，他抬头瞥向外，嘴角勾着笑，但眼神却是想杀人似的。

    宋书装作没听到中间的那个停顿。

    “什么奖励。”宋书眼都不抬地问。

    “不不不不……秦总您、您怎么在这儿？”

    皆大欢喜么。

    宋书终于抬眼，回头瞥向他，眸子里带着点淡淡的无奈情绪。“随便你。”

    “嘶。”秦楼轻抽了口气，转回头，“你还敢咬我？”

    秦楼眼里光色沉了沉。

    “所以我们就羡慕吧，谁让我们长得不像哪位‘总’的初恋情人呢？”

    宋书瞥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然后淡淡一笑，“秦总说笑了，这是您的公司，我是您的员工，怎么会呢。”

    这么一想，小学生摆在明面上的把戏再可笑，至少感情念头都通透。

    “这余总年轻才俊，碰上这么个未婚妻也是惨——要是我在公司里遇到自己上司的初恋情人和自己长得像这种事，肯定自己先找个借口引咎辞职了。”

    姚意琴意外地看了宋书一眼。

    工作人员：“？？？？”

    秦楼见宋书在自己面前此时全然一副放弃治疗的架势，嘴角弧度勾得更明显几分。他踱着步上前，脚步声压得很轻，一直到安静而专注地低头看档案的宋书身后才停住。

    只是不等咀嚼，餐桌对面一道人影坐下来。

    “……”

    到最后，磨着爪子蠢蠢欲动的某人也没做什么，就安安静静地守在旁边抱着她看完那份档案。

    “。”

    “我们不喜欢有什么关系，秦总喜欢就行了呗。而且她不是还有位开律所的未婚夫吗？不知道那位余总知不知道自己脑袋上都快冒绿光了？”

    秦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桌边。

    中午，员工食堂。

    “琴姐，您过去坐吧。”

    宋书第二筷没落下去，她抬头看紧盯自己的人，“您不吃饭？”

    几秒后，他像是受不住蛊惑，慢慢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瓣。

    工作人员很识趣地低下头装没听见了——都这会儿也不见被强压在档案架上的秦小姐开口呼救，他心里已经料定这是两人那点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的把戏，在心里唾弃了一句“狗男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