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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回——”
丁浅一怔,转回来,有些不解地望着顾景琛。
顾景琛大大方方地,一句话把台阶踹开,黑色眼瞳一瞬不瞬地瞧着丁浅。
一个清隽俊挺,深蓝镶缎礼服衬得气质不凡,另一个漂亮惊艳,纯黑修身长裙勾出妩媚曲线。
——那大概不用几次,她就先把自己膈应死了。
“……”
衣帽间的门被人从外面骤然打开,露出脸来的周卓望着眼前这一幕,神色沉冷。
“砰!”
临走之前,侍者还把衣帽间的房门特别体贴地带上了。
她沮丧地扬起脸来,声音听起来也蔫蔫的。
“……”
顾景琛眼底压抑着的某种情绪深沉如墨,却在此刻像是被扔进了一个火星,然后顷刻间掀起了燎天的焰光。
——让人很想伸出指尖去轻轻触一触,但又生怕会把她蹭了摔了。
她扭头,望了一眼宴厅方向,浑然不知自己动作间,后V长裙光/裸处拉伸出如何漂亮的颈背曲线。
——如果不是这裙子实在碍事,她还能发挥出竞走的速度来。
两人距离本就不远,这一步之后,丁浅几乎觉着自己的额头要靠到男人的胸膛上去了。
……所以,是她愧疚感太重结果产生幻觉了?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丁浅试探地问:“那学长是什么时候来的?”
丁浅抬起手里的香槟杯, 轻抿了一口,微微沾了亮泽的唇轻勾弧度, 眼底笑意微凉。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男人实在高挑,偏又站得近,以致她今天只有三公分的小高跟完全形同虚设。
“今晚的香槟甜吗?”
能让自己不失礼、对方也不显得计较的台阶被丁浅递了出去。
“……你躲什么?”
等等。
——男人和壁柜之间本就不剩多少距离,此时被俯身贴靠,丁浅几乎能感觉到拂在自己颈侧的微灼呼吸。
丁浅还在纠结于该不该追上去让对方忘记那些奇奇怪怪的猜测,她的身旁,顾景琛已经拉开了一处壁柜的亮面绒质的长帘。
“心跳,”他的声线喑哑含笑,“……好快。”
他俯身压过去,启唇——
倒是他的唇角难察地微掀了个勾人的弧度。
说话时,丁浅不得不扬起脸来。
她本能地要往另一边绕开,还没能动作,就听见脑袋顶上有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抱歉,打扰两位了。”
长廊里的灯光是暖杏色的,带着一点微醺的暗意。
原本即将后移的重心,再次压住,顾景琛好整以暇地望着丁浅,深邃的眼瞳里带着一点轻浅的戏谑。
——但这个男人的记仇程度,跟他的外表真的是天差地远啊!
然后她努力含住下颌,以期不被对方看见自己的脸,声音也压得软软的,听起来跟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似的——
壁柜旁的两人交颈相错,仿佛在接一个绵长而亲密的吻。
大概是眼瘸了吧。
“不想回。”
丁浅抿了抿唇。
有了这种视死如归的觉悟后,丁浅反而淡定下来了。
“……顾学长,晚上好。”
……好好好,你长得好看,你说得都对。
这分外和谐的一幕让侍者失语了下。
“……”
“……”
没等到答案,顾景琛也不执着。
顾景琛没忍住,侧过脸轻笑了一声。
丁浅:“……”
丁浅往后缩了缩。
顾景琛原本清漠的神情没能绷住,他唇角掀了起来。
当被打脸已成习惯。
感觉到顾景琛的动作突然停住,丁浅身形愈发有点僵了。
门内两人同时望来。
丁浅绝望地想。
房门未关,恰在此时,行经的侍者瞥见丁浅被人拖入衣帽间的一幕,忙绕过去到门前。
也有时候她会觉着, 正是因为不喜欢这种客套虚伪的平和与算计, 她才会喜欢上程序。
丁浅顿住。
但她还是抬臂指向了长廊尽头。
“学长找什么?”
之前俯身压近的动作,终于在两人相贴之前停下。
侧背对着房门的顾景琛懒懒地撩起眼帘,目光在落地窗上映着的来人的影上掠过。
两人之间倏然沉寂,丁浅在此刻也从被对方带着跑偏的方向里转了回来。
丁浅咽了一口老血。
顾景琛接了她的话,墨色眼瞳里情绪微闪,“尤其是被人扔在学校门口之后。”
丁浅唇角笑意僵住。然后缓缓地,把视线重新移回去。
深浅颜色各异的外搭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