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见家长

急着向里面还在视野盲区的长辈们打招呼。

    黎静荷和秦经国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孙女婿和孙子，应该也没什么差别。”

    那门铃一响，秦晴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闻煜风没急着回答，只右打了方向盘，神色微肃地将车停到了前边不远的紧急停车区。

    “我听秦晴说，你在部队待了好几年，作息上确实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你个人生活习惯如何？”

    过了两秒，他的视线往车外后视镜上瞥了眼, 薄唇掀起个弧度, “不然呢？”

    “……奶奶，要是只能选一个孙子孙女，在我和闻煜风之间您选谁？——闻煜风吧？”

    想想这人认真研究着怎么扛过家里的阻力，又已经花费了多少心思和担忧，一时之间，秦晴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秦经国主动开口，招呼着闻煜风落了座。

    所有打包好的行李被闻煜风送到了秦晴尚未结束租期的房子里, 秦晴简单归拢了下，就拉着闻煜风离开了出租屋。

    这边秦晴和秦奶奶在餐厅忙活了没多久，出去晨练的秦经国和黎静荷就回到家里了。

    “哎哟我的甜甜喂，你昨晚这是没睡么？”

    秦奶奶拍拍自家乖孙女儿的肩，笑眯眯的：“相信他，小煜不会有问题的。”

    闻煜风微怔了下。

    “……”秦晴神色一紧，本能地抬头看向闻煜风。

    “等一下。”闻煜风微皱起眉，打断了秦晴继续的话音。

    黎静荷皱眉：“什么时候戒的？”

    于是，一顿美味丰富的早餐秦晴也吃得食不知味。

    “小闻是吧？这么一早就赶过来，辛苦你了啊，外面天气不错吧？”

    “反正我们甜甜在，小煜肯定也会被拐回来的嘛。”

    然后她便见闻煜风点了点头。

    闻煜风没急着接话，从驾驶座上侧过视线来，若有深意地瞧着她。

    秦晴皱了下眉：“他对外宣称是热爱围棋，不过据我观察，他在家的更多时间里还是在看球赛。……倒是那副棋盘棋子都放在杂物间不知道落了几层灰了。”

    不等秦晴做什么反驳，或是闻煜风做什么回应，一直坐在单人沙发里的秦奶奶就开了口。

    秦晴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嗯。”

    “看路, 别看我。”秦晴本能地开口，跟着她眼神一动，“啊，你不会是要准备……去我家的礼物吧？”

    四个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等到了九点准时响起的门铃声。

    “那不如你提前回家，把杂物间的棋盘毁尸灭迹？”

    “……”秦晴叹了口气，“睡了，没睡好。”

    “你可别拿甜甜的作息估量小煜。小煜跟我住对门的时候，早睡早起天天锻炼，比我这个老人家还健康规律呢。”

    那边秦奶奶声音仍在继续：“可别小煜在前面兜着，你在后面给人戳窟窿啊。”

    “……”

    这紧张感一直持续到她打开门，看见那双熟悉而专注的眼眸。

    闻煜风抬起头来想说句什么，只是在看到秦晴稍有纠结的神情之后，他眼神微闪了下。

    “你今天中午不需要回家吃饭？”

    “……围棋的规则我多少学过一些，”闻煜风叹了声，望着秦晴的眼神里却染着薄薄的笑色，“更何况，就算我不会赢棋，输总是会的。”

    月底的时候, 秦晴就结束掉了学校里的所有事务, 和闻煜风一起回了清城。

    秦晴微微攥紧了指尖。

    “早上好，甜甜。”

    她伸手敲了敲额头，“这个确实挺重要, 让我想想。”

    “不过已经戒了。”闻煜风淡淡一笑。

    “……”

    “……好吧，下一题。”

    不等三位长辈说什么，他又跟了后半句，“不过以后有机会，我也会多督促甜……晴晴的生活习惯，健康第一。”

    秦晴：“……”

    “是你自己说你只会五子棋的。”

    到确定下时间、闻煜风要正式上门拜访的前一天晚上，即便秦晴给自己反复心理疏导了好几回，还是不免失眠了。

    “我爸他烟酒都沾，不过算不上嗜好。生活习惯方面，他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

    刚被秦晴把视线怼回正道上, 闻煜风只得目不斜视地轻应了声。

    秦晴：“……”

    “……胆子大了。”闻煜风低笑了声, “那也好。中午吃完饭后，陪我去挑几件礼物吧？”

    “抽过。”

    “……”秦晴噎了下，片刻之后才忍不住小声顶了回去，“差别大着呢。”

    秦晴不解：“怎么了？”

    黎静荷神色不变，继续问：“那抽烟吗？”

    明明做好了被反对也会坚持下去的心理准备，但真到这一刻，她还是发现自己前面活了二十多年遇到的各种严峻形势加起来——大概都没叫她这么紧张过。

    秦晴：“……”

    “啊，那我争取输得不那么难看。”

    “依奶奶看啊，你与其担心小煜，倒还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然后她又偏开头仔细地想了会儿，才开口：“早些年我一直觉着奶奶是个文艺女青年，喜欢看书读报，也养养花种种草。不过现在……”

    秦奶奶偷偷给秦晴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现在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她顶着两个浅浅的黑眼圈出了卧室，把在餐厅准备早餐的秦奶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