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甜甜？”

>     “……”

    她这样一个局外人，在听当年事情都这种感觉，那么当年的这个当事人，又该有多绝望？

    醉得迷迷糊糊的秦晴漂亮的五官都快皱到一起了——

    “没有！再说回不回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回不回来，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

    她心里一软，又忍不住笑着叹气：“小晴，我一直没敢问，后来你找男朋友了么？”

    卓安可这样想着，只能带着钥匙到了自己选的那一户门前。只是手里要是往里插了一半就卡住了。

    “他回来了？”

    说到这儿，秦晴苦笑了下：“然后我发现我错了啊……等最终确诊的那一个周，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他，就好像是忍了一年的期盼和无数次的失望全部在几天之内返还给我了。……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了。”

    秦晴的指尖扣得掌心生疼，只是这疼痛感又好像麻木在别人的身体上。

    “哟, 这不就是当年那位甩了我们煜哥的小美人么？”

    站在门内的男人目不瞬地望着趴在卓安可身上的女孩儿，那双黑眸里翻涌的情绪近乎狰狞。

    “可能也算吧。”秦晴缓缓地舒出一口气来，抬眼看卓安可，“你们那一级应该听说了，他当年虽然成绩优秀，但并没有填报志愿。”

    只不过绝情这个词也提醒了她自己。

    “你怎么对自己也这么狠心啊，”卓安可掩饰地起身往外走，把眼底潮热的感觉压下去，“……傻子。”

    李响心里叫糟，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也不等确认乔安是否记下，她便立即拉着卓安可离开了。

    那双深沉的黑眸扫视过来，内里气息凶戾而悍然。

    ——

    “你跟闻……你跟那个人，是你甩了他？”

    秦晴毫不犹豫：“十二！”

    半个多小时后，卓安可懵了。

    “……”秦晴诚实地摇了摇头。

    她确实料到秦晴酒量未必太好，但也真没想到，这种真正的“一杯倒”就让自己这么碰上了。

    卓安可在电梯门外问。

    李响原本只是心虚时慌忙出口的遮掩，却是让还要再追问的秦晴木然了一刹。

    看秦晴那副神情淡定、眼神却明显魂不守舍的模样，她也不指望对方能先做反应。

    “忘了……该忘了。”

    问了半天都没得到答案，卓安可无奈：

    “然后我等了一个周。直到我走那天，他发消息告诉我，他之后就会有一个漫长的多重选拔训练期……”

    秦晴懵懂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从包里摸出把钥匙来。

    卓安可：“……”

    拽回了从耳边溜过去的问题，秦晴抿了下唇。

    卓安可哭笑不得，只能叫了个女服务员跟自己合力把人扶下了楼，提前招来了代驾。

    秦晴摇了摇头，表情乖巧。

    “……”

    ……

    “嗯？什么没意思？谈恋爱么？”

    她咬着牙竭力让神色不动，转身便要往里走。

    这副好欺负的模样让卓安可瞧见了，本能地想到几年前那个还在高中的女孩儿。

    闻煜风当即抬臂，把卓安可身上的女孩儿捞了过来。

    秦晴没说话，只摇了摇头就要抬脚走人，显然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

    说话间, 李响走上前来, 语气神情都是丝毫不加遮掩的敌意。

    “……”

    卓安可皱眉：“你们……”

    话虽这么说，卓安可心里却想着，喝醉了也好，不然今天这些事情憋在心里，真能搞出内伤。

    卓安可若有所感，咽了下口水：“多、多漫长？”

    “……啊？”

    得到了答案，秦晴皱了下鼻子，又缩了回去。

    “你住几层？”

    ——

    那人嗓音沉哑地挤出两个字来。

    “东户？西户？我住哪一户？”秦晴念叨了一遍，“我住哪一户呢？”

    在确诊前发了那样一条短信，如果是虚惊一场，那就趁机了断；如果是真的……

    也是在这一瞬，卓安可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到了12层，梯门打开，卓安可将人扶进T形走廊。

    “没有。”秦晴坦然。

    “哪一户？”

    而看清面前这人清俊深邃的五官轮廓，卓安可眼睛都瞪圆了——

    便在此时，另一个始终平稳而淡定的声音叫住了她。

    秦晴维系得再好的平静，也经不起这些往人心口和旧伤上戳得血淋淋的话语。

    交代完之后，卓安可转回身，就迎上了秦晴望着她的茫然目光。

    “其实之前那一年我都不太去想他了，我以为就像他说的，说不定一不小心等上十年……我27岁，就当重新认识他，那也没什么关系。”

    卓安可想通之后也不介意，“刚好，我在这儿你就放心试试自己的酒量，就算喝醉了也能送你回去。”

    说完，秦晴拉着卓安可便要从一旁绕过去。

    “好——！你这一句，我一定原原本本地转达！”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在我死之前，放你余生一条生路吧”。

    “嗯！”

    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她倏然转回身，眼神让李响都受了一惊——

    “我不动。”

    “……”

    到了门口，卓安可调整了呼吸，拉开门对站在外面的侍者说：“菜可以进了，把红酒也醒上。”

    “……这是你钥匙？”

    “我也不知道。”

    卓安可扶额。

    她几乎能够预料到之后的事情。

    然后她便只能拿着手里这把单独的钥匙，先走向了东户。

    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秦晴笑了，眉眼微弯，“不过说到底，我们也没在一起过啊。”

    而后他垂下眼，眸子黑沉地望着趴在自己怀里的人。

    这一看不要紧，吓了她一跳——

    “——闻煜风？！”

    ——但愿就算开错了门，也能让对方看在邻居面上绕过这傻姑娘一次吧。

    不等秦晴回话, 李响自己冷笑了声, 接了后半句——

    “呵，瞧我这记性！——我倒是忘了，当年煜哥对你是整颗心都端上了, 你不照样把人甩了么？更何况我们这点相识的旧情，那秦小姐就更不放在眼里了，对吧？”

    好不容易把人带上车，卓安可松了口气：“还好醉了以后酒品不错……”

    “因为到一年后我差点确诊白血病的时候，都没能联系到他一次。”

    “……”秦晴唇角微勾，眼底却无半分笑色，“身份机密自然不能透露吧。那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想见也见不到。离开清城之前一个周，我给他发了信息，告诉他我要走了。”

    “就单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