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当年甩了煜哥的小美人”

卓安可的步伐戛然一停。

    “这一年不见，你是出落得更妖孽了——人家学校研究生院都是折磨人的，怎么你们学校更像是个养妖精的？——这一年你又没少勾走些新学弟的魂儿吧？”

    “……”

    上次两人见面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虽然中间一点没少过电话短信或是网络工具的联系，但这一年没见过面，再看见彼此模样变化，还真是有些陌生。

    卓安可逗得明显，秦晴也笑了起来。

    只不过即便是这一条路，她每年也不过是匆匆见上三四回。除了过年必然会回来之外, 暑假那几天也是能避则避的。

    须臾之后，站在对面的李响冷笑了声，抬脚走向这儿，边走边开了口：

    电话对面的卓安可抢白了一顿之后，把语气稍微放缓：

    从机场地下一层排队坐上计程车，司机开口问去哪儿, 秦晴本能便说：“富林苑。”

    “嗯。”秦晴应声，“不过这两个月我应该不会在家里住，生活方式分差太大，还是不方便。过两天我就去租个房，到时候请我们卓大律师给掌掌眼？”

    然后秦晴才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件事——

    司机应了一声，心里古怪地从后视镜瞧了秦晴一眼，然后玩笑着搭话道：

    “到啦！”

    只不过也只怔了一瞬，她便垂眼笑笑：“没确定下来。”

    秦奶奶这两年身体愈发差了些，黎静荷又已经退休回来了，便在一年前做主将秦奶奶接去秦晴他们自己在云山公馆的家里，方便照顾。

    “会回来的。我奶奶就在清城养老，我哪能跑太远呢。”

    “你下机了吧？我刚刚给你手机打了好多遍都是关机——可给我急坏了。怎么样，下午出来跟我聊聊呗？我可有很久都没见到你也没跟你说过话了。”

    只是话音脱口而出的瞬间, 她的动作就怔住了。

    想到这儿秦晴不由神思稍罔。

    要是能都忘掉，就好了。

    被连珠炮似的抢了一通白，秦晴无奈地笑笑：“安可，我这可是刚下飞机，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两天？”

    百年之后，学校里最该给秦晴立个衣冠冢，最好就在教学楼下，敦促后人珍惜年华，多多苦读。

    所以她才不想回这里啊。

    秦晴的眸子一黯。

    秦晴无奈地弯唇笑了下。

    “可以啊秦晴！”

    两人在咖啡厅一直聊到了晚餐的点。

    李响。

    进门后给门口的侍者报了人数，卓安可不忘转头跟秦晴小声道：“这幸亏今天是工作日，咱俩又是提前来的，不然那肯定——”

    那是当初在一师中学，几乎所有学生都认得的、永远跟在闻煜风身边的两人之一。

    “……”

    ——

    只不过这陌生感都没坚持到秦晴走完到窗边这段距离，中间卓安可看清了她，愣了一下之后就飞快地挥起手臂来。

    然后她苦笑了下——

    她无意扫过的目光往回拉了一米，表情凝滞地看着前面的几个人。

    她拿起咖啡抿了口，“等我出去散完心，再回清城以后吧。”

    连导师都时常忍不住劝她出去多玩玩，跟其他年轻人一样该放肆就放肆些。秦晴口上答应着，但仍是一切照旧。

    “不过没关系，这两个月内我是不会离开清城的。等两个月后，我回学校完成毕业答辩，那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哟，这不就是当年那位甩了我们煜哥的小美人么？”

    就比如此时眼前这条街，直到那更加敞亮的“风华娱乐城”的大招牌从窗外掠过，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确切地说，她是看着为首那两人中的一个。

    以后就再也不用回富林苑了。

    卓安可话音一顿，试探性地问，“如果你想把它带回去，可以跟我——”

    秦晴还没坐稳当，对面卓安可就开口打趣她了——

    回到家里陪秦奶奶待了两天，之后第三天下午，秦晴就跟家里说了一声，然后出了门。

    然而她转过身才发现已经晚了。

    话题就在一口咖啡间转到自己的身上，秦晴有些愣神。

    “这有什么，我还见过更离谱的呢……”

    卓安可很快便调整好表情，“那肯定好啊，白白胖胖，油光毛亮。就是我觉着它多少该减减肥了。”

    架势座上的司机开始跟秦晴滔滔不绝起来。

    秦晴说：“我可能会给自己放一段假，出去走走看看。”

    “麻烦你养的猫……还好么？”

    “喵喵……”她声音轻软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抬了视线，眼角微弯，“挺好的。……过几天我办好租房的事情，想去看看它，你不介意吧？”

    两拨人对峙间，空气都近乎停滞。

    “清城去年新开了家餐厅，非常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卓安可心里叹了口气，看着秦晴：“好。”

    秦晴刚接起，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的人便先抢了话头：

    于是她也没再推阻，只改了时间。

    秦晴不跟她磨，只笑：“你啊，不愧是玩嘴皮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