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我只对你说。”
窗外万家灯火林立, 映着窗内长廊上, 投下两道长影。
近乎森冷的恐惧感,却只让秦晴的意识愈发清晰。
有时候他的女孩儿总是敏锐得让他觉着心疼。
她强迫自己的理智代替冲动的情感控制住大脑,这样调整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重新仰起头来问道:
“你别叫我!”秦晴用力拍开男生伸过来的手。
如果说出来的代价就是彻底失去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开口。
“就像你……小叔那样?”
“在短时间内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多次记忆复刻之后成为长期记忆——这是很重要的一门训练。”
“那我能知道你的那个目标是什么吗?”
浓重到快叫人窒息的不安,渐渐将秦晴的全身笼罩。
秦晴怔然失语。
然而在她的视线里,男生摇了头。
……是啊。
而如果她真的强着他去走那条在世人看来安全且平顺的路,那她跟从前迫她练琴、绘画、转校、跳级的妈妈,又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这不是我想做的事情。”
如果这种让她都胆寒的方式还只能算常规训练,那……
“……”
“难道是……综合格斗吗?”
“甜甜——”
闻煜风心里一颤,他本能地伸出手去,“甜甜,对不起,我——”
以在意之名,行伤害之实。
而金属门关合的同时,秦奶奶家的房门打开,秦奶奶奇怪地走了出来,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疑道:“哎?我刚刚明明好像听见甜甜的声音了啊……难道真是听错了?”
看着除了让闻煜风心疼以外,大概就只剩心痒了。
素来沉重的金属门却是无声合上。
“死亡率,百分之——”
玫瑰金的粗细两只单环交叉,六颗圆形切割钻石嵌于细环,六颗粉色蓝宝石嵌于主环,间有一字槽螺丝设计,简单漂亮。
“你要走的那条路,会很危险……所以他会那样警告你也警告我?”
只有风能见着两道身影在长廊间一旋,极快地闪入旁侧的消防楼梯内。
闻煜风沉默下来。
说话时她甚至不自觉地攥着手指蓦地向前踏了一步。
闻煜风移开视线。
闻煜风一顿。
只是问完之后,秦晴似乎是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她有些难堪地咬了下唇。
“咔哒。”他哑着声,学某种机械扣合的音。
秦经国跟在后面,扫了一遍,笑道:“妈,肯定是您听错了。外面冷,我们先回去吧。”
察觉秦晴态度的微妙变化,闻煜风心里松了口气。
闻煜风叹了一声。
这情景来得猝不及防,让沉默站着的男生倏然间便慌了神。
他视线微凝:“我也就不知道我还能去做什么。”
秦晴怔了下,低头看向手腕。
男生修长挺拔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秦晴的视线里。只是那人垂着眼,碎发微遮,却是看不分明眼底的光景。
“当然不止这一点。”
“……那并不算危险,只算是常规训练。”
又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之后,她终于再次挣扎了下:“我要回去了,你——”
“你说的危险,是指高层攀爬?”
秦晴只能红着眼圈沉静下来。
从她见到他第一面起,这个人就从来不是曲谨屈从的性子。
“不一样的部队编制内,危险程度不同。”
她圆睁着眼睛瞪着闻煜风,眼眶却压不住地通红,“你去——你去吧!你想送死我不会拦你的——!”
“至少,”闻煜风蓦然开口,打断了女孩儿的话音。“带着我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一起走。”
秦晴转身, 站在原地眼睛不眨地看着闻煜风。
楼内的感应灯忽然暗了下去。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一声门响收了尾音。
她攥着拳用力地跺了下脚,让感应灯重新亮了起来。而她自己则始终一眼不眨地望着闻煜风。
但秦晴没说什么,她稍稍倾身,从男生手里拿过了装着干果的购物袋, 就要转身回家去。
秦晴眼睛眨了下。
“你知道我没办法的,甜甜。”
秦晴的呼吸骤然一滞。
闻煜风眼神稍顿,然后他摇头:“他不一样。”不等秦晴再问,闻煜风又解释了句,“他并非特种部队——或者说,他不是本国国籍。”
秦晴的话音刚落,闻煜风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目光警觉地往T形长廊的里侧一窥。
她没有被闻煜风打的太极绕过去,而是直抵问题核心:“那你想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险?”
然后他垂下视线,抬起了女孩儿的右手手腕,将已经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的手镯缓慢而慎重地套了上去。
她抖着声线伸出手,用力地把男生往外推——
“对不起,我知道这是你的选择我没权利干涉……但我能知道原因吗?”
“……”秦晴气得没话说。
在转进门廊的前一瞬,她的身后, 男生低沉的嗓音蓦地震响。
“……你松开。”秦晴试图用冰冷的语气来表明自己的极度寒心。
秦晴沉默地等了片刻, 没有等到答案。她心里像是坠了块石头,往那不知多少丈的深渊里不休止地落了下去。
——就算这么狼狈而解释不清地被发现,难道还比得过这人给她带来的消息更可怕吗?
秦晴脸上泪痕未干,此时却也是心有余悸,但又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两人在黑暗里相对而立,却没人开口,就任由那感应灯一直灭着。
须臾之后,闻煜风没再多言,直接上前半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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