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反悔。”
女孩儿抱着热水杯站到了闻煜风的面前, 有些无措地看了看桌面上的信封。
最后一排的男生沉着脸色站起身,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淡青色的静脉透过白皙的皮肤,清晰可见地绽起。
女孩儿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他能够清楚地看到自己澄澈的身影。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秦晴一怔。
秦晴认真地看着闻煜风:“我知道你不会的。”
全班学生:“……??”
“……我还没想好。”秦晴想了想,实话说道,“你呢?”
以语文老师为代表,第一次看见签着“闻煜风”三个字的作文本,刚喝进嘴里的一口大红袍就被他悉数贡献给了他的办公桌。
与此同时, 他的左手手臂撑到了秦晴身后的墙壁上。
没说完,赵子睿就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两个引号的手势——
秦晴受惊后仰,等再回过神,已经被男生困在身后的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了。
……“你现在不过是凭仗着所谓‘近水楼台’才跟她这么亲近, 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是‘近水楼台’就能填得满的吗?”……
回到座位后,秦晴犹豫地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闻煜风, 男生清俊的侧颜线条此时稍有些不苟言笑的凌厉,怎么看都是有些生气的模样。
“啊?……为什么啊?”
她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男生,不知道是因为距离还是屏息的缘故,白中透粉的脸颊一点点红了起来。
——就像他也曾对一中的“黑榜题名”无动于衷一样。
“她塞给我之后就立刻跑掉了, 所以……”
“——对、对不起煜哥,我……”
“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呢。”男生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唇角弧度却愈发轻薄,灼|热的呼吸开始靠近和吹拂女孩儿的耳垂——
教室后方,所有保持寂静的学生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同一个方向。
她转回脸,漂亮柔软的眉眼微微弯了下来,唇角则翘了上去:“闻煜风,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的——所以我才说没有什么感觉。”
“那如果我对别人这样,你也没有感觉?”
闻煜风望着秦晴的眸色沉了下去。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想起之前在酒吧那次和上节课课间走廊上,这人俯到自己耳旁的某句低语。
最后一张课桌的位置,男生趴在浅灰色的软垫上,剑眉微锁,细长的眼线下带着一点浅浅的倦色,看起来很是疲劳。
只是没等第二步跨出,他的左手袖口却是被人捏住了。
体育委员咽了口口水,尽管还隔着大半个教室的距离,但在那如凶戾残暴的恶狼一般的注视下,还是本能地退了一步。
她正这样想着,就见闻煜风似乎要向着她这儿压身过来。
闻煜风手里的笔尖一顿。
秦晴慢慢睁大了眼睛。
至少在秦晴观察,闻煜风眼底的倦色确实是一天比一天要重了些。
然后他才微微眯起眼,侧转过身去。
……
等见到男生清隽的面庞上渐渐恢复了如惯常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意,秦晴终于忍不住犹豫着开了口:
和以前不同,他们那位起床气极重的闻校霸,现在可是常驻教室后方了……
秦晴犹豫了下,便也连忙走了过去。
林文韬那些话音仿佛还近在身侧, 闻煜风深深地看了秦晴一眼,转身回了位置。
秦晴对着那个信封思索了两秒, 才皱起小鼻子不确定地问:“……情书?”
然后令全班学生跌破眼镜的是,他们的闻校霸竟然真的就那么慢慢转身,最后坐回去了。
——虽然他们很想看热闹,但还是知道保命第一的。
她不解地抬起头来,看向闻煜风。
“……”
秦晴:“……”
一丝得逞的笑色在闻煜风的眸子深处划了过去。
“确实厉害。心思通透到这种程度的,也是少数;像以前凌雨她们玩那些心机,跟秦晴一比,就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不可以吗?”
“我确实有轻微的低血糖症状。”
“我……我给你讲题好不好?”
他向前迫近,“现在有什么感觉?”
“是我放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我答应了!”
男生声音低沉,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孩儿,“但我想离你近一些。”
秦晴这一次连细细的眉也蹙紧了,“什么感觉?”
……“等文理分班之后, 以她的成绩,必然会进入理科预科班——我会在那儿等她,你能吗?真到了那之后,你们之间的距离又将变到多大呢?”……
“……”
“闻煜风,这是在教室,你、你不能这样。”
李响一见闻煜风侧转回身,他也连忙躲开目光转向赵子睿——
在那还未褪尽凶戾的眼神扫视下,秦晴也有些不安。但她还是没松开手,反而攥得更紧了——
“下次月考之后就要文理分科了,你有什么想法?”
秦晴本能地点下头去。
第一节 自习课还有十分钟下课。
“你就什么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