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被身旁忍无可忍的女孩儿捂住嘴巴往里屋拖。
“婚礼的事情定下了吗?”
岳余君满意地回了厨房。
丁玖玖:“既然你真有这么伟大……”她在他身前抬起头,下颌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每一声轻笑都带着两人共鸣的心跳声——
中午熬了汤,就搁在丁玖玖左手边,岳余君自然而然地开口:“玖玖,帮清子盛一碗汤。”
岳余君笑着摆摆手,“把这个洗两遍,看我刚跟楼下蔡阿姨学得——给你露两手。”
推拉门在身后关上,岳余君在门前站了一会儿。
声音里带着点薄戾和情欲纠葛的气息——
岳余君都发话了,丁玖玖只能接过碗,偷偷警告地看了寒时一眼,让他收敛点。
“嗯,上周三的事。”
丁玖玖手里的绿叶蔬菜在水流下停了两秒,才重新动作。
岳余君本以为,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安抚了矛盾双方中的一方,另一方势必也无戏可唱。
寒时没有拆穿女孩儿声线里发哽的哭腔,他顺水推舟地笑了笑。
和驾驶室副驾驶室之间的空隙里,挡板自动升起。
丁玖玖应下,起身捞了汤勺,盛上一瓷碗,刚递给林晏清,还未等坐下,旁边一只碗伸过来——
岳余君:“……”
丁玖玖和寒时并肩,分别与岳余君和林晏清相对而坐。
林晏清却没在意,笑起来,“阿姨,您别挂心,寒时跟我开玩笑的。”
“啧,果然是自己背的台词啊,才多问了一句就露马脚了。”
两分钟后。
寒时垂手,摸到了座位旁的一个开关。
怎么总是,让他这么心疼呢……
午餐开席,四人落座。
寒时笑着贴过来,把女孩儿拉进怀里。
——
“……这么伟大么?你这情话从谁那里学来的,我都快被你感动了。”
岳余君一愣。
丁玖玖轻皱了眉,无奈地问:“我怎么不知道,已经有人了?”
“算不上,不过见过几次……刚开始有点不愉快。”
丁玖玖:“这个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她看了寒时一眼,“到时候我们再商量一下吧。”
“妈……”
丁玖玖进去打下手;而唯独在厨房技能上没加过点的寒时,则被岳母大人“嫌弃”地赶到了客厅——
岳余君回神,走上前。
完全闭合的时候,后座里“砰”的一声闷响,寒时把身前的女孩儿压到了真皮的座椅上——
寒时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
“已婚……或者丧偶。”
“我就知道。”
厨房里终于重归安和。
丁玖玖微怔:“你知道我……”
岳余君:“那你为什么犹豫?”
丁玖玖不由苦笑:“妈,您误会了。”
丁玖玖轻声咕哝,“也没有很早吧……”
寒时闻言,笑容停住。
林晏清一怔,目光从客卧的房门上抽回来。
把女儿眉梢间的神情端详了几秒,岳余君摇头笑了。
“中午家里还有个客人会来,小寒,待会儿你帮开下门。”
在原地站了两秒,岳余君摇头笑了。
中途,闲聊里,林晏清主动提起了两人的婚事。
“不是寒时有额外的心思啊……?”
“好,我等您。”
丁玖玖咬牙切齿地保持微笑——
“阿姨,我明白。玖玖能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丁玖玖:“……”
她装作转身拿东西,偷偷擦了眼角,又笑着转回来。
“妈,您先去厨房,我跟他谈谈。”
岳余君:“……”
“哦对,之前周深和乔湾也有意向来着。”寒时捏了个指响,转回头,冲林晏清微微一笑,“你看,他们都是成双成对来的,也好安排,你这突然插|进来一只单身狗,多不合适。”
“我不追问。我只等你考虑好,随时可以准备。”
丁玖玖无奈地笑,“不是寒家……是我自己在犹豫。”
岳余君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厨房去了。
丁玖玖愣了一下,再思考几秒,她才终于明白母亲的顾虑。
岳余君愣了愣,客卧房门已经被女孩儿气呼呼地拍上了。
“好。”
——
岳余君点头,“反正你们证也领了,这婚礼倒确实不必急于一时……你也才23,这婚结的确实有点早。”
“……”
三秒后。
岳余君神色一顿,皱起眉头,“是寒家那边不想操办?”
“你从小到大啊,从来没让妈妈操过心,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做、一个人解决,妈妈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忍不住担心……我这个女儿啊,太要强,也太独立了,她就跟个男孩儿似的,什么时候能找到一个男人哄着她、宠着她,让她发点小脾气、让她真正像个二十左右的女孩子……”
寒时面无表情地瞥了沙发上微笑的林晏清一眼,冷笑了声。
他轻轻抱住她的肩,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道:
笑容僵住。
须臾后,她轻吸了口气,压住了声音里的抖意,轻声笑起来。
刚说完,就见岳余君打趣地看她。
在岳母面前从未有过话语权,寒时只能应下。
“阿姨,我是清子。”
回去的车内,寂静发酵许久。
丁玖玖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看来,这就是你们年轻人现在那些矫情病之一了——你们管这叫什么来着,婚前……婚前恐惧是吧?”
“啊,对,我到了,现在在您家门外呢。”
“嗯,被你发现了……这么长的台词,我可背了好久。”
想起岳余君之前的话,寒时面上笑容一勾,走过去拉开门——
“嗯……上周三。”
“但这也算是我的心里话了吧?”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丁玖玖:“……”
这一眼的大概意思是:谁跟你开玩笑呢。
“从今天起,不,从上周三起,你以后人生里所有的资料表里,婚姻状况那儿只可能有两个选项。”
“……”
寒时嘴角微勾,笑得一双桃花眼冰凉凉的。
寒时:“……”
丁玖玖脸一热,扭过头去继续摘菜了。
客厅里。
“我误会什么了?”岳余君眉心都快拧起个疙瘩,“谁家孩子不是被父母宝贝了二十几年的么,他寒家也不能欺负我的女儿!”
林晏清好脾气地笑了笑。
“他?”丁玖玖莞尔,“您太高估他了。如果我今天说要办,那他明天可能一早就会把我拖到神父面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