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在场,他表达了一下关心就离开了。
赵平津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还是觉得有点烧:“我给你带了鸡汤,还有点饭,挺清淡的,吃点儿?”
赵平津迟疑了几秒,才说:“我奶奶身体不太好……没事,行了,我送你回去吧。”
赵平津也没搭她的话,继续交代道:“病房配营养餐,要是吃不惯,我已经让秘书打电话交代了,你让助理打电话让酒店送过来。”
西棠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你……公司有什么事儿吗?”
赵平津白皙的脸庞浮出讥讽的笑意,手撑在膝盖上索性直说了:“没什么事儿,托你俩的福,我还签了一单大生意呢。”
赵平津拖了把椅子在她床边坐下,语气平平地问了一句:“还不睡?”
西棠蓦然震惊地睁大眼,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西棠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看沈敏,自从知道了是他,她一直满腔的疑惑。
西棠说:“赵平津,对不起。”
“刚刚从酒桌下来,我缓口气。”
西棠第二天早上就出院了,她回去剧组把剩下的戏份补全了,次日《最后的格格》停机,至此历经一百二十七天的紧张拍摄,全剧杀青。
车子开上了机场高速,赵平津一路上都没说话,只皱着眉头专心地开车,西棠暗暗察觉了,虽然还是一贯的气焰嚣张,可他今天心事特别的重,车子开上温榆桥时,他低声说了一句:“我最近家里一团乱,我送你回酒店公寓吧。”
西棠点点头。
西棠点了点头。
剧组在驻扎酒店原地四散,全剧同仁各自踏上返程的路途,倪凯伦第二天下午回来了,陪着西棠搬进了公司在安慧里的酒店。
楼底下旅客通道人来人往,沈敏沉默地望着航站楼外的灰色天空,远远地看到一楼的人影:“舟子来了。”
由于她第一次拍这么大的戏,到后面人都有点恍惚了,人戏不分,倪凯伦没敢把她逼得太紧,叫她一边养手上的伤,一边挑下一部戏的剧本。
西棠顺着他的目光,远远地看到玻璃窗外的赵平津,一袭黑色大衣,高挑瘦削的身形,在推着行李车的旅客之间利落地穿行,大步往楼上的电梯走过来。
赵平津走到二楼,看到西棠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他进去了?”
沈敏心头涌起颤栗:“她说要去宁夏拍戏,但找不到你,很想你,于是她就在酒店里写了封信托我带,说实在那会儿跟你联系都断了,巧儿说让我带给你们那位大学同学,又说她挺后悔没有给我做女朋友的,她一直都笑嘻嘻的,人也还是那么漂亮。我当时竟然一点都没发觉她有什么异常……”
西棠摇摇头。
大概是陷入了回忆,沈敏脸上有点晃神:“那天中午,她来找过我。其实很早那会儿你跟舟舟一块儿出来,有时候她也在,我们常常一块玩儿,你们都看不出来,我很喜欢她,我还追过她,在她跟高子好上之前,可是她拒绝了我。”
西棠点点头。
西棠喃喃地说:“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西棠坚持要去机场送他。
夜里九点多的时候赵平津过来了,倪凯伦给他开的门,他大概刚应酬完离席的,领带有点松了,一身的烟酒气味儿,手上提着两个快餐盒子,倪凯伦瞥了他一眼,明显不爱搭理他,指了指里面:“醒了。”
赵平津看见了,也不敢再烦躁了,赶紧的放低了声音:“我又没骂你……我,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沈敏说:“我没脸见他,你替我陪他回去吧。保重。”
西棠抬头看了看他,眼眶一下有点泛红。
赵平津推开了手边的文件,示意秘书出去:“她呢?”
西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赵平津抬手扯掉了领带,在手里揉成一团扔到了一边:“这两天跑得我腿都断了,我他妈的打了无数电话给老高,他一次没接,我让朗佲做说客请吃饭,他愣是不开面儿,我容易吗我,你跟小敏惹的事儿,叫我收拾这破烂摊子。”
西棠歉疚地说:“连累你了。”
赵平津横眉看了她一眼,西棠吓得立刻把话停住了。
沈敏神色轻松了不少:“至少到做完这个项目。”
西棠点点头,犹豫着说了一句:“你……”
倪凯伦说:“是我。”
沈敏头也不回的进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