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的男人的世界,爱情占的重量又有多少?你真正了解吗?你又敢说再来一次,他难道不会再次舍弃你,成就家国天下吗?”
风泽直接说:“他不是结婚了吗?新娘不是你。”
蓁宁正在整理散乱的衣服,风泽看了她许久,终于开口说:“蓁蓁,跟我回去吧。”
他心不在焉,眼光往外厅看去。
杜柏钦半躺在床上,对着光线专心阅读公文,见到她进来,搁下了手中的文件。
蓁宁垂着头默默地擦眼泪。
风泽回到房间整理东西,一边笑着说:“蓁蓁,我难得来一次墨国,打算怎么招待三哥?”
蓁宁尽职尽责地陪风泽吃了大餐,两人又去酒吧,风泽见她困顿,十二点多的时候拉她走了。
杜柏钦也没睁眼,淡淡地唔了一声。
他的性格一向耿直冲动,蓁宁也担心他:“你让大哥做主好不好?”
在跨出酒店的一刻,风泽骤然低下身,按住她的肩膀,迅速地吻住了她的双唇。
蓁宁冷静了下来,沉下了脸,沉默地抵抗。
蓁宁停住了脚步。
风泽也有些不舍,好言安慰道:“好了,别难过,你就不能先回去吗,非得在这待着?”
蓁宁低着头走进病房。
风泽嘲讽地说:“有区别吗?”
蓁宁没料到他还要提及此事,不禁恼羞成怒地叫了一声:“三哥!”
蓁宁还是那句话:“让我再想一想。”
第二天风泽来她的房间。
风泽咬着牙道:“我绝不同意,如果风曼必需有最后一个合伙人,那也绝不会是杜家!”
蓁宁正仔细地将裤子摺叠成一条直线,声音波澜不惊:“三哥,你来是为了叫我回去是吗?”
午后天气阴沉,窗帘拉紧,病房中有些昏暗,床头开了一盏小灯。
风泽说:“你先和我回家,我们不说这个。”
何美南笑了笑:“怕什么?她会离开你?”
她恨死自己的软弱无能。
蓁宁低着头站了两秒,突然转身往回走。
大儿上幼儿园了,嫂子怀了第二胎,已经六个月。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重新又黑了,她翻了一个身,眼泪忽然又从眼角流了下来。
杜柏钦也有些累了,闻言只张开眼看了看他。
蓁宁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计划着:“那我们晚上去Ktizul吃饭,道地墨国菜,晚上和你去suga,那里的酒很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风泽说着说着,蓁宁眼睛有点泛起水雾。
蓁宁急得又哭了出来:“三哥,不要这样……”
风泽眼中浮出痛楚:“我们为什么要个跟杜家合作?爸爸怎么死的?难道你们全忘记了吗,妈妈也是,妈妈说不管外事,就真的一字也不出声,任由着大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们都忘记了吗?我不!我绝不会忘记!爸爸和风家的仇,我始终要报!”
两人边吃边聊,一顿饭吃到下午三点。
积雪融化,地上有些滑,蓁宁放慢了脚步。
蓁宁抬头看他:“你这次来墨撒兰,是瞒着家里的?”
风泽神色失望而坚决,带了一丝豁出去的绝望:“蓁蓁,你始终要回来的。”
在几个兄弟姐妹中,蓁宁跟风泽的年龄最接近,感情一向亲厚,风泽是家中幼子,母亲比较宠爱,所以性格最为随意不羁,有些时候甚至连蓁宁都觉得,三哥有时太过任性,但无论如何,都是疼她爱她的三哥。
何美南先进来在客厅喝了杯咖啡,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了几眼病房里的人。
蓁宁步出酒店,午后有淡淡阳光洒进,屋角的冰凌融化,水滴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风泽笑着敲她脑袋:“哥不是来看你了吗。”
杜柏钦这两天睡得不好,今早起来咳得厉害,此时也有点累,只好拉住她的手,躺会床上静静地阖目休息。
蓁宁飞快地抬头看了三哥一眼,目光是害怕歉疚,没敢说话,又把头低了下去。
蓁宁脸上没有表情,站在门口不再动。
风泽笑着说:“先就近点吧。”
风泽伸开手臂接住她:“哎哟,怎么胖了?”
在酒店的餐厅落了座,太久没见到家人,蓁宁特别兴奋,拉着风泽絮絮地询问家中的情况。
风泽失望无比:“哪怕你要爱,我也不能看着你这样被欺负。”
蓁宁回头看他,面容有些倔强;“三哥,你别管我。”
妈妈腰椎不太好,年前做了一个小手术,不过现在好得差不多了。
风泽渐渐失去耐心:“到底为什么?是不是大哥不让你回?我就知道,风容那混蛋,连你都不顾了!”
风泽为人幽默风趣,家里大小琐事,只要蓁宁问起,他都能说得兴致勃勃。
蓁宁捂着脸无声地抽泣。
蓁宁眼睛红肿,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失神地望着天花板。
蓁宁又陪他去大堂办理入住手续。
杜柏钦手撑在床沿,看了她好久,低低地说:“对不起。”
蓁宁在一旁坐了一会儿,知道他没有睡着,问说:“何美南说你明天要出院?”
何美南站起来,语气是诚恳的幸灾乐祸:“趁没把女人的心敲成碎玻璃之前,柏钦殿下,知足吧。”
风泽放开了她,伸出手抱了抱她,他的怀抱依然是温暖的:“有事随时给我电话。”
蓁宁情绪不高,身体僵硬,丝毫没有柔训的姿态。
蓁宁倒进脸沙发中,漫长而无果的交谈让两个人的心里都疲乏不堪。
蓁宁心灰意冷地笑笑。
蓝蓝最近辞职了,住在家里,专心带女儿。
何美南在三楼手术室开会,完了过来巡房,但凡杜柏钦住院,杜家一向将他的医护人员招待得非常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