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声响,有仆从阻拦的声音:“殿下,您现在不能进去——”
柏钰笑嘻嘻地答:“六门都是A。”
两兄妹在廊下丢下行李箱就奔往屋内找大哥,不料却被母亲率先截住了叫去训话。
她动了动嘴角,看到镜中人露出了一个有些扭曲的笑。
侍卫推开门,两人走进去,看到宽敞书房幽暗不明,书柜前的一组白色沙发上,一个颀长人影,穿一件暗蓝衬衣,独自坐在沙发上吸烟看文件。
杜柏钦抽了支烟出来:“年轻人。”
圣保罗教堂外的所有街道今日都实行了严格的交通管制,大批荷枪实弹的警察们将路面封锁得严严实实,媒体们只能守候在街区对面的马路上,连同大批不惧严寒的游客和民众,穿着雨衣坚持不懈地等在雨雪中,油纸布搭着摄影机器,连摇臂式的摄像机都出动,对着任何一位在教堂门前下车的宾客一阵狂拍。
整幢庄园都已经被鲜花和彩锻装饰一新。
杜柏钦望着她沉默了许久,缓缓说了一句:“请记得你答应我的条件。”
柏铮和柏钰在母亲的房内待了半晌,再出来去楼下的书房敲门,脚步都放轻了许多。
深棕色的书架年代久远的幽泽光亮,圆形围桌,白色沙发,素锦地毯,一盏云纹纱琉璃落地灯。
纵使知道家人关心体贴,杜柏钦却忽然觉得心头涌起疲累,他结一个婚,妈妈,弟妹,甚至连前段日子待在他身边的蓁宁,都万分小心照顾着他的情绪。
杜柏钦自然将两个弟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他们也不过是怕他不开心。
这几日两个人甚至没怎么见面。
二月二日,从早晨起,小雪夹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今天的主区教堂也没有过多的奢豪装饰,仅在雕花的金色大门前挂了两束巨大的白色玫瑰花环。
柏铮低头点烟,声音淡淡的:“我有自己的分寸。”
杜柏钦平缓地说:“如果你坚持要嫁给我,我会遵从承诺娶你。”
冬日天气阴沉,窗外有婆娑的树影,屋内开了一盏灯。
只有这间书房是素净一如往常。
杜柏钦看着她,牵牵嘴角露出一个类似笑的表情。
柏钰笑着改口说:“啊——其实也没有那么紧,我刚好回来陪陪妈妈……”
她仰着头,望着他。
柏钰刚刚回到泛鹿,这时也惊喜一句:“乔姨在?”
一位伴娘最先反应过来,笑嘻嘻地打趣道:“殿下,这么心急啊——”
柏铮跟小妹年纪相近,从小一直以取笑她为乐:“bookworm,十八岁了,男朋友都没交过。”
康铎的街道上撑起五颜六色的伞,车流在絮絮的飘雪中缓慢通行,林荫大道的疏朗树枝间彩灯映照出了缤纷的雪花,也有另外一种别致的风景。
眼中有着孤注一掷的毫不退缩。
伴娘们兀自吱吱喳喳。
柏钰一头扑进他的怀中:“大哥大哥,好想你。”
柏钰有点想哭。
只是这可害苦了一早在市政广场的辅道上等候着的大批媒体。
柏钰将一块饼干丢进口中:“差不多了,还有一份paper要赶,教授答应我delay了,我最爱的哥哥的婚礼,我一定要回来啊。”
她心底一跳,差点打翻了手边的一支口红。
柏钰看着大哥,他嘴角的笑容是寂静的,墨色沉沉的眼底,没有一点点笑意到达。
柏铮耸肩说:“大哥,我独身现在。”
柏铮笑了笑:“我还在等真命天女,不急,反倒是你,妈妈小妹都很担心。”
将茉雅不说话。
两人再无话可说,良久,杜柏钦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圣保罗大教堂在雪中巍峨耸立。
柏钦也笑了笑:“你又谈什么忧虑,这次怎么一个人回来?正牌女郎是哪个?”
他到底是任性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要身旁的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柏钰抿了口茶,才抬起脸对着坐在对面的人,简单一句:“大哥,恭喜。”
柏钰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人就是大哥,这几年她在国外求学虽然不能常见面,他却记得时时关心她的学习生活,在她的印象中,柏钦深受父亲的宠爱,英俊,优异,端正,是杜家最完美的继承人,也是她和二哥在外旅居漂泊心底深处最坚固的依靠,在进入掸光大楼工作的这些年,大哥的心思不免在政坛的风云变幻中变得越来越深沉难懂,可是在面对家人时,却是一如既往的友爱风趣,她从未见过他像现在这样,这么的苍白、消沉、甚至有些厌世的孤僻。
杜柏钦手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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