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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杜柏钦说:“周马克,民主党的务实派,刚刚从缅因海军基地回来,我有意提名他做国防大臣办公厅主任,如果他有足够能力,不排除接任下一届我职位的可能性。”
蓁宁和他碰杯,然后喝干了那杯酒。
蓁宁回头一笑,斜斜地飞了个眼色:“谁输了一个礼拜不许吸烟。”
蓁宁控制住缰绳,慢慢地走到他的身边。
蓁宁仍然是大大吃惊:“他不是文官?”
杜柏钦跟蓁宁说:“你跟我骑?”
以前她面对他永远直白坦率,哪怕因此忤逆他惹他震怒,可是最近——她分明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情绪。
两个人默默地在走,直到山路的坡道已经趋于平缓,回程小径已经出现在眼前。
杜柏钦和蓁宁下了马,放开缰绳任由马儿在雪地上慢慢地溜达,拨开雪地啃下面的嫩绿草根。
杜柏钦说:“好吧,你自己骑,不许拿枪。”
老葛看了看杜柏钦,杜柏钦点了点头。
杜柏钦接过老葛递上的一杆猎枪,利落地翻身上马,策马赶了上去,他指了指树林中的道路:“蓁宁,看看谁先跑到雪场,我让你三个马身。”
蓁宁终于回了一丝神,想起谢梓看周马克的眼神:“他们是恋人?”
杜柏钦说:“以前是,周后来结婚了。”
杜柏钦将蓁宁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中,两个人沿着小路慢慢地散步。
泛鹿庄园养有好几匹可在血统记录簿上查得到家世的纯种马,其中是杜柏钦那匹是英育阿拉伯纯血马,性子刚烈,爆发力耐力极佳,还有几匹是温血马,蓁宁时常去后山的花场,因此也曾随着工人照料过马厩。
天色渐渐黑了,树林里起了一层白白的迷雾,两个人慢慢往回骑,走到了一片山坡,坡上的树枝挂满冰花,交错着的低矮松树翠绿,偶有一直野生腊梅探出枝头,有浓郁花香扑鼻而来。
蓁宁总是捣乱,每次他端起枪,她就开始尖叫:“兔子快跑!”
蓁宁骤然一惊,恍然抬头看他,眸中有星星点点的光芒。
杜柏钦忽然说:“蓁宁,你会等我多久?”
蓁宁看人不会太差,此人来历不浅。
可惜一直到那片白茫茫的雪地遥遥出现在密林小径的尽头,蓁宁仍始终落在他身后三个马身外,她气得简直鼻子都歪了,小道的中间有一小簇树枝,杜柏钦驭马灵巧地避过了,蓁宁伏在马背上,马匹高高跃起,直接跳过了灌木丛。
蓁宁稳稳地坐在上面,熟练地控制着缰绳,马儿扬蹄往前走了几步,她回头朝他比了个手势:“OK。”
蓁宁的嘴唇微微地哆嗦了一下,轻轻地说:“我一辈子都爱你。”
杜柏钦在她身后,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却忽然呛了气,低头咳嗽起来。
蓁宁不服气:“谢梓不就没结婚?”
她知道他心情烦躁,因此格外的柔顺妥帖,一思及此,他心底愈发的难受。
两个人并辔往山林中跑去。
杜柏钦别扭地说:“这么掉价的事儿,我不想回去被他们笑。”
杜府的老葛早早牵着杜柏钦的坐骑等候在屋前。
蓁宁看了看那匹枣红色毛色油光高大漂亮的温顺母马,笑着说:“我不是参加盛装舞会,老葛,给我一匹实用点儿的。”
杜柏钦立在马上身姿笔挺,冷不防地骤然举枪瞄准扣动扳机,蓁宁只听到子弹噗噗射出的声响,赶忙一声惊叫,一长串子弹不偏不倚地打在远处的雪地上,激荡翻卷起一层厚厚的积雪,那头公鹿敏捷地跳走了。
最后他们只打到了两只野山鸡,挂在了杜柏钦的马背上,摇摇晃晃的鲜艳羽毛。
杜柏钦捉弄她的奸计一时得逞,不禁仰首一笑,面容一派清朗。
稍后杜柏钦出来寻她:“蓁宁。”
“你要是输了也得给我跳艳舞,就这样定了不许反悔——驾!”蓁宁话没说完,已经一夹马腹,一人一马绝尘而去。
在她从后山花场跑掉过一次之后,对杜柏钦忠心耿耿的老葛,再也不给蓁宁在花山自由活动了。
杜柏钦委屈地说:“杜太太,你不让我打动物就算了,还不给我打打雪地树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