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在桌子四周找了一下,也没什么可砸的东西,索性只能作罢。
“放手……”若曦勉强从绷紧的嗓子眼里发出声音,可比她的声音更大的是他和自己的怦怦心跳声。
“也对。”若曦的声音又小了一分。
可惜,她还要关门。就在关门那一瞬,若曦看着他干净的脸在厨房门口带着淡淡的伤痛一点点从视线里消失。
“嗯。”穆歌有点紧张,眼睛飘到一旁,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其实。”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若曦立刻避开他的目光,拉着皮箱往外走,心却留在了刚刚那一刻里,只觉得自己的恍惚不正常,刻意逃离就更加的不正常。
“怎么了?你真喜欢上他了?”真真八卦的问。
接下来,她该大叫色狼吗?
“是阿,我也想过了,根本不可能嘛,那小屁孩儿才多大?等他二十的时候你都是孩儿他娘了,等他能接吻生孩子的时候,你孩子都会掀小姑娘裙子了,多大的差距阿。”
“弄好了?”若曦低头问,声音有点嘶哑。
于是几乎站立不稳的若曦赶紧错开他的脸颊,而穆歌则似乎慌乱注视她的头顶,也找不到此刻自己该说的话。
一个院系分一个颜色的大背心,一时间操场上五颜六色的,像是患者的心肝脾胃肾,四散零落着。
“吃完了,你洗碗。”穆歌笑眯眯的把自己的饭碗放好,连筷子都摆的很规矩。
虽然还是夏天,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冷,脑子里空荡又混乱。
“为什么是我?”若曦平生最恨就是洗碗,菜汤阿,饭粒阿,甩都甩不掉。每次洗完手上还会留下一层油腻腻的味道,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她愤恨的瞟了他一眼。
而她也一定在他的视线里逐渐消失。
现在她能做到的就是,平静的走出去,然后留给两个人各自平静的空间。
拿着行李箱往外走的时候,穆歌就站在厨房的门口,微微有些吃惊的看着她手里的行李箱,然后仿佛不知道怎么好似的移开视线也不是,不移开视线也不是,于是就那么怔怔的同她对视着,目光闪动。
休息的时候,若曦穿着草绿色的大背心,愣愣的蹲在地上揪着草坪,惹来真真嘿嘿一笑:“你要干啥?草坪都被你揪秃噜皮了,怎么,你改绿化园林系了?”
“没有,太累了,歇一会。”若曦有气无力的说。
“看你没精打采的,对教官也不口水,是不是中了邪了?还是你回家被你的小弟弟刹到了?”真真抿嘴笑出来,摇头晃脑的。
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想表达他自己对她的感谢而已,若曦自我安慰,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没事。”见若曦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小心事,心中冒起一股无名火,没好气的穆歌突然拽过她的胳膊,自己站在水池前开始洗碗。
这和海轶吻的那次根本不同。彼时她没经验,此时估计是他没经验。
下一刻她已经被人钳制住了腰,而他的唇也同时覆过来,若曦反射性的挣扎了一下,却被抱得更紧。
“你想干啥?”若曦惊恐的问。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心上有一层湿腻的汗。
原本要暑假进行军训的,只不过八月份有个全市大型活动,把教官们都抽调走了。刚开学,教官们结束了任务开始军训,学校立即开辟三个大操场在上课时间给大家来进行军训。
不行,我千万不能毒害祖国幼苗。若曦心头顿时浮起这句话。
他的唇很凉,甚至还不太熟练接吻的技巧,他的掌心温度很热,却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合适,停在半空中半晌才轻轻的搂在若曦的腰间。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猛的一回身,若曦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退两步,但还是来不及了,他已经把她从身后面大力拽出来。
若曦不敢再吱声,匆匆忙忙的跑回房间,连头都没敢回。她怕看见他此刻的眼神,更怕自己想抽自己一顿耳光。
“你可不许借机会报复!”若曦想起刚刚自己系围裙的小阴暗心理,端着碗筷张开胳膊肘的动作都很紧张,不过碍于手头上的东西只能任由穆歌低下头帮她系上。
原来那么彪悍的女人腰也会这么细,这么软。
夏天的衣服太薄了。
“不是让我洗碗吗,怎么你又抢?那咱们说好,这可是你自己要干的,别说是我逼你的。”若曦得理不饶人的笑起来,阳光透过阳台的窗子照进来,明净清澈就像她的眼睛。
越是心猿意马,手指越不听使唤,穆歌竭力克制着自己面部表情不要流露出什么,才勉强把围裙系了一个死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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