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近在咫尺的爱

不会放过你。”

    “那条上次员工春会用过了。”他抱胸看着已经陷入混乱状态的梁悦，抿嘴一乐。

    他的呼吸有一股淡淡的香烟气息，还有薄荷的香味，痒痒的，软软的，从他的发间穿过，仿佛有种别样的情愫他想传递给她。可这是她最想逃避的东西，也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东西。

    郑曦则随意拨弄她耳后的头发，淡笑说：“盘发太老气，也不好看。”

    “没事，他不会上来的。”他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嘶哑。

    就像，现在。她一身黑色套装，衬衫窄裙间没有一丝柔美的气息，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丝毫没有影响语气的严肃和专业理论的扎实，手里的卷宗拿个稳稳当当，跟他讨论案子甚至连眼皮都不抬。

    你看，长大多不好。

    她再度仰头时，盘好的发恰有一绺遗漏在耳畔，痒痒的扫在脖子上，很讨厌。她不耐烦地抬手拨一下，再次准备好领带打扣，谁知手上的动作带动头发又跑回来。

    梁悦宿醉从来都不影响工作，这也是她让韩离最为佩服的地方。

    看来做好贤惠的家庭主妇是个技术的活儿，比学法律可难多了。

    梁悦用你很无聊的眼神看着他说：“不是我凌厉，而是太明显，况且你脸太大，这个掌模呢，又太完整，只要眼睛没问题，实在是想忽视都很难。”说到这里梁悦用最专业的口吻仔细看了一下又点头说：“确实很难，连手指头上戴的戒指印儿都能看清楚。”

    是走是留，老韩，你倒是给个话儿啊，别光顾着嘴痛快，好歹也要顾及一下别人的身体吧？

    他仔细打量一下，无奈的说：“你确定用灰色配蓝色？”

    “你丫他妈的就是一个混蛋，当年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想吃回头草啦，我告诉你，我方大姑娘绝不恭候，凭什么你拍拍腿我就得坐上去？老虎不发威，你就拿我当HELLOKITTY对吧，现在方大小姐明白的告诉你，这东西我不要！”嘴上说说显然还不解恨，她立刻开拔手上的戒指。

    噗，梁悦口中的冰咖啡一下喷出来，她赶紧抽出纸巾擦擦嘴角，看着空中噼哩啪啦电花四射眼神的两个人，笑呵呵的。

    不过眼前暧昧的氛围还是让她有些悸动。其实，带上婚戒那天她就已经知道万事不能回头，所以，再一次提起只能让她心中的伤感又深。

    他拽下她别住头发的簪子，一头瀑布般长发瞬间披落，馥郁的百合花味道也飘逸而出。

    今天是很特别的日子。每年的四月二十四日她都必须以中天董事长夫人的名头参加中天集团的周年庆。当然，这也是她一年之中唯一以此名头进入中天大楼的时刻。

    “记性好是作为律师应备的要求？好，那我问你，你的结婚戒指呢？”他的口气平淡，手却不容置疑的从她腰间插过，把她搂过贴近胸膛。

    门外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带着即将要爆发的气势向他们所在地汹涌袭来。

    长出口气的梁悦赶紧伸手想要接过，但他却不肯直接转交。

    郑曦则见她转移话题，若有所思，随后笑的惬意：“这么多年了，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不过很明显，她微弱的声音不足以震醒两个情欲纠缠的两个人，那……

    梁悦躲在一旁猛点头，心赞叹想，说的好，果然有老韩家属的风范，不仅口齿伶俐，连思维都很敏捷，绝对是当律师的好料子，绝对的。

    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当然，如果想让梁悦为此愧疚实在很难，所以观察的结果是，顶着茫然眼神儿的她真的忘记了。

    郑曦则很高，即使是梁悦这样的身高也要踮脚才能把领带从脖子后面绕过来，拉到前面时，她关注的视线落在他的领口，而他的视线正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

    长久的沉默之后，她忽而大度的笑笑，开口打破迷离两个人心智的沉寂：“要年轻漂亮？那就找痴心的程小姐跟你去。”

    今天看来，祈祷终于得到上天的垂青。那个整治他的人就是满脸怒气的方若雅。

    看她苦思冥想不得其解，他微笑，：“戒指在这里。昨天我发现你掉在洗漱间了。”

    早上韩离和方若雅的吻还在她的印象中回放，所以当他手上的劲越来越大时，她的脸抑制不住的发红。密不透风的吻让她呼吸困难，于是拿手想要推开他的胸膛，可越是用力，他抱的越紧，来来回回躲闪下，他的呼吸变得粗重。

    郑曦则很少有这么温柔如水的时候，所以梁悦因他的突变有些莫名的紧张。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表现的这么奇怪？

    对他突然产生的怪癖，梁悦不置可否。

    小时候看言情小说和香港电影，多少名流酒宴让人羡慕，那五光十色的流转，莺声燕语的名媛贵妇，还有无数数不清的美食，每个都是少女做梦时的一道绚烂布景。可惜，后来一不小心迈进来才知道，那些美食在你没胃口时就是扼喉的毒药，那些名媛贵妇身后就是冰冷无情的冷漠和孤寂，当然，还有数不清的勾心斗角在这里悄悄上演，游弋其中，连说话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他把戒指很认真地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抬手把她纤细的左手拉到自己面前，戒指再一次被他套在无名指上。

    梁悦脸一沉，啪的一声把卷宗拍在他的琉璃老板桌上，扯着皮笑肉不笑的冷笑问，“那你脸上的巴掌是谁甩的？”

    虽然她的表述缺乏感性，她更不擅长说出甜言蜜语，可他还是低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你放心，我就算把自己丢了，都不会丢了它。”

    于是，辛辛苦苦找出来的衬衫和西装还需要再次重新搭配，而挣扎在沙发里的梁悦也突然被手上的戒指换回了记忆。

    “靠，我怕你？你丫当我喝自来水长大的？”方若雅鄙夷的啐他，“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吓唬谁，我要是怕了就不是方若雅！”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中天门口会合吗？”她站在门口问。

    “昨天你怎么回家的？”韩离小心翼翼地发问。

    话语里的吃醋味道隐隐约约，有点不好确定，因为她调笑的底气实在不足。

    “你丫当我白痴？戒指都他妈的不换一个，还跟五年前的一样我就能答应你？”方流氓因为他刚刚说的让人浮想联翩的话，而脸蛋发红。

    她咬咬牙再次埋头入内翻找。

    像这样的聚会，郑曦则一向不会合梁悦一起前往。两个人平时的工作都很繁忙，互相更是步伐不合，所以一般都是各自收拾好衣物了，再通个电话在中天集团总部门口汇合，然后再一同挽手进入会场。

    完了。

    流水往事也要等待忘记，虽然很难，但也要努力去做。

    也正因为戒指的重要性，让她骤然有些紧张，拧着眉头找寻蛛丝马迹。戒指好像在哪天准备上庭的时候为了方便给摘掉了，然后呢？然后被自己放到那里去了？

    “是，和你一起去的。”他又补充一句，打量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