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伤残退伍的弟兄,他们很多人连伤残抚恤金都拿不到,这些东西,是所有弟兄们的,这是他们后半辈子的保障,每一个弟兄,都有我签发的条子,他们随时会凭借条子来我们家支取,这不是财富,这是他们的命,几千个弟兄的命。”
“哦!冯家现在已经安排了一百多个伤残士兵进入工厂,他们暂时不会饿死。”
“孩儿谨遵教诲!”
“母亲、父亲,我的出去陪弟兄们一起吃。”
冯锷洗漱之后站在门口,看着安静祥和的小院,被满满的幸福填充了整个心房。
冯锷用布条重新把打开的金块包上,他不知道这个事情自己到底办的对不对。
“黑了、也瘦了,快让娘看看……”
稚嫩的嗓音带着疑惑,小胖子摇摇晃晃的跑到冯锷的面前,看着这个陌生人。
冯锷走出家门,看着哭成一片的街道,又返回了院里,向父亲禀报。
“睡着了,你轻点。”
“是啊!你叫什么名字?”
冯福顺的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这形状太像川军的烟土了。
靠着桌子弯下的腰重新挺起来,年过半百的冯福顺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
“还会自我防御了,不错,像我。”
“是!”
“弄这些东西死了不少人吧!你怎么可以?忘记……”
冯锷一本正经,在父子重逢的时候,很正式的介绍着自己。
“父亲,不是你想的那样,弄这些东西,十六个弟兄受伤,没人战死。”
冯福顺微笑着点头,继续问着。
“我叫冯锷,字兆章。”
“起来吧!”
累了一天,家人团员的幸福和身体的疲惫两面加成,冯锷很快很快睡了过去。
“没有战争真好。”
“父亲,这件事情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这会让我们家万劫不复。”
冯锷赶紧摇摇头。
冯锷的声音带着沉重,綦江子弟兵三千多人出征缅甸,回来的伤残弟兄两百多人,还要继续战斗的有八百多人,这里面会有很多弟兄的家人面临活不起的困境。
近在咫尺的母亲就在冯锷的眼前,以往在自己心中拥有贵妇气质的母亲已经不能阻挡岁月的摧残,头上花白的头发已经无法掩饰,一簇簇的显现在冯锷眼前。
“哦?什么事?”
而这个时候,大街上已经哭声一片,不少居住在附近的乡亲们找到了自己的孩子,一个个抱头痛哭,战争年代,每一次分别都是生死两相隔,每一次重逢都是上天的恩赐,最淳朴的中国人民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着自己对家人的思念。
冯锷嘀咕着。
当冯锷说完之后,冯福顺长出了一口气。
成年人粗糙的脸皮贴上小孩子稚嫩的皮肤,小家伙眼都不带睁开的,直接一巴掌。
“呜呜呜……”
冯锷扶着父亲,一起走进刚刚的厢房。
冯锷回头一看,父亲已经满头银发,岁月的摧残已经让他失去了年轻的标志。
“你的名字这么长?一点都不好记,不跟你玩了……”
兰芝催促着王英和止云,让他们别在旁边站着了。
“全部都是?”
兰芝早就放下的茶杯,儿子就在眼前,可是她却不能冲过去抱着他,眼含热泪,看着冯福顺,希望自己的丈夫不要对儿子这么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