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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是大乱,亲兵吓了一跳,问道:“难道是民变造反?”
刘大魁叹了口气,又道:“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兴州的粮贷炒得太高,手里有粮的商人,都在想着去兴州卖高价,其他地方,哪有剩余?陆大人,你回兴州之后,一定要问问叶知府,到底有没有什么应对之法?”
平海已经是一团乱,如果江东再出事,那朝中两个最富庶的省份动荡,政局还怎么可能稳定得下来。
到了二门,又有巡抚的旗牌官阻挡在门口,那亲兵上前禀告道:“长官,这儿有兴州同知陆谦陆大人,说兴州有了紧急大事,要向抚台求援。”
等会议结束之后,旗牌官入内,为刘大魁通报陆同知的来意。刘大魁听说是江东来人,心中一动,便即召见。陆同知赶紧大礼叩拜巡抚,还没开口说话先流泪。
他虽为巡抚,但受掣肘实多,如今看前方的紧急军报,更是怒不可遏。有数千妖寇登陆平海,猛攻望月寨,如今在那儿驻守的参将汪海林苦守多日,损失惨重,已经多次求援,然而平海却派不出兵来。
叶行远回到府衙,与青妃等人商量如今之事,青妃也觉得豁然开朗,“不过时机仍然未至,大人要救这些百姓,还须耐心等待一阵子。”
刘大魁勃然大怒道:“那汪参将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他白白送死?”
陆同知得他承诺,大喜泪流满面道:“多谢抚台大人仗义援手,有大人之助,兴州有救了!”
刘大魁叹道:“起来说话吧,兴州之事我已经知晓。如今妖寇侵犯中原,居然还有人为了一己之私,胡作非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刚好奏请朝廷,督促荆楚、定湖给我们调粮。等到这一批粮到了,自可借一部分给兴州。”
明明是陆同知来求人帮忙,现在倒是刘大魁反过来像叶行远求恳。这都是什么事儿?陆同知呆呆的想着,觉得这天下真的是要亡了。
亲兵瞥了他一眼道:“抚台正在于藩台、臬台大人讨论军国大事,陆大人先在一旁等一会儿,稍后我去通传。”
心道哪里有这种事?兴州是江东最富庶之地,比之平海首府临平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地方的人脾气也温善,怎么可能造反?
欧阳紫玉好奇地问道:“那这段时间,我们要干什么?”
陆同知去的一路是临平,他日夜兼程,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抵达了临平城,直奔巡抚衙门求见平海巡抚刘大魁。
当然要狠狠再让沈家栽一个跟头,到时候再来痛打落水狗才有趣味。
巡抚衙门规制森严,今日恰好又被卫队包围的水泄不通。陆同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巡抚、布政使、按察使的旗牌仪仗都在门外,心下凛然,似乎刚好遇上了平海省也在议论军情。
刘大魁苦笑摇头道:“你也不必先高兴,定湖、荆楚立刻便有回复,说是当地收购的粮食,一出现就被人买完了,只怕是有人人在可以囤积。”
陆同知咬了咬牙翻身下马,迎着守门的亲兵大声道:“下官兴州府同知陆谦,奉府尊叶大人之命,前来向抚台大人求援!”说着拱手道:“实在是十万火急,麻烦小哥赶快通报!”
从今日起,叶行远似乎对日渐高企的粮价无计可施,也就干脆视而不见,等到冬天来临,粮价渐渐逼近二两五钱,叶行远只做了了一件事,将府县中的官吏,统统派出去买粮借粮。
他脸上也露出了疲惫之态,刚才他终于还是同意了文官固守的要求,这不是因为他没了血性,只是皇帝不差饿兵,手里连粮食都没有,他又怎么出去打硬仗?只能够坚壁清野,任凭妖寇在野外抢掠,能够保得住城墙内的平安,已经算是他的功劳。
陆同知心急如焚,眼泪扑簌而落道:“如果处置不及,这可真要民变了!”
平海总兵朱升与汪海林交好,急道:“是否驰援望月寨,还请诸位大人速速定夺,再晚一刻,便是多流一位将士的血!”
陆同知涕泪交流,拉着那亲兵的手,恳切道:“请务必禀告巡抚,兴州大乱在即,真的耽误不得了!”
亲兵被他的眼泪唬住,不敢怠慢,生怕真出了什么事,急忙领着他进门。
但其实如今刘大魁在里面,正在向一众平海的官僚发火。
陆同知目瞪口呆,喃喃问道:“谁……谁敢做这等事?我江东的粮食也就罢了,平海如今战事将起,居然能不供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