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古老的愿望

    但可悲的地方在于，亿万个人之中，都不一定有一个，能够意识到这种地狱的存在，就算是死，也只是稀里糊涂的死掉，肉身腐朽，魂魄消散。

    那并非是他以自身的功力，对这些石头进行粉碎打击，而是隐藏在物质反面的剑道意念，此刻发挥作用，推动着质能转化，直接将物质转化为能量。

    可是有一些文明不同，他们不是因为气候变化，而是因为来自天外的种种威胁，又或是因为自身技术发展太快，失控之后而消亡。

    “一同来见证我的愿望吧。”

    “但一千八百年之后，已经不存在这种失误了。”

    豪鬼突破了那一道光柱降落下来的时候，本来是踏足月面之上，身处秋景之外，但一晃眼，就已经深深的被囊括于金秋悲景之中。

    正是因为这样的力量特性，他们两个在战斗了几分钟之后，就从地球来到了月球附近。

    一个看起来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跟天下无敌也全然没有半分相似的人物。

    作为地球意志，它自然知道这颗星球已经存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区区几千年的光阴，相比于地球的岁数，简直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大概再过半个小时，月亮就会从那个方向跳出地平线。

    地球的意志，为这一部分的文明而悲伤，它惦念着当初女娲娘娘的慈心，决定要从地球的历史之中，将这些文明重现于世间。

    天下无敌抵达月球的时候，降落在零下一百四十摄氏度左右的一片区域。

    一声低沉的笑音，从豪鬼的口中喷出深长的紫红光华。

    无极真气尚未完全覆盖的黑暗佛陀，猛然一下扭曲，化作怪诞的影子，投入到了修罗的身上。

    另外又有数道不弱于前几者的陌生气息。

    模糊的光影，在触及到炼妖壶的刹那连成一气，化作真实。

    但最早发展出文明的，并非是他们，而是一种比他们的次序略低，大概可以称作第三序列的生物。

    阿修罗的意志在共鸣，但带来的并非同类的亲近，而是不共戴天，就算不在同一个世界，也难以容忍的厌恶。

    酒香洒落到了月壤之间，只听一道喑哑长吟。

    枫叶飘飞，白马长嘶，遍地荒草。

    如果有百年以前，曾经在中原武林活动过的人物，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惊呼出声。

    他甚至在多次尝试飞升之后，把王无忌这个人，都已经忘记了。

    嘭！

    他运用这八十一次的积累，将地狱雕琢成了一件战器。

    “吾，灭神！”

    宽松的长袍在稀薄的大气中迎风招展，面有斜疤的老人，手掐剑诀，猛然一挥，身上便迸发出另一片光晕。

    他毫无顾忌的踏在敌人营造出的世界里面，脚掌碾碎了荒草，一拳高举向天，自信至狂妄的地步。

    【我感念众神于五千年前降临，教化生灵，女娲娘娘的造物一事，又为我点醒灵性，本来并未将他们的宝物完全炼化，还准备事成之后，解还众神】

    他是呈直线飞出，飞过的距离，本来应该逃脱月球引力的捕捉，再度落入太空之中，可是在整个过程之中，他眼中所见的，依旧是那一片天高气朗，既悲且清的秋景。

    这一刻，他的拳法意志甚至超越了世界的限度，感受到了另一个世界，某一个时空里，同样作为阿修罗的某个陌生强者在战斗。

    困惑之后是好奇。

    因为王无忌就在那一战之后，回顾一生坎坷，亲缘寡断，师恩无还，自觉天地八极，生无可恋，反掌自杀了。

    月球上面大气稀薄，再加上月面物质的热容量和导热率又很低，所以，在日光照射和无光照射的区域，温差可以达到200℃以上。

    他的注意力略微偏移的同时，手上的动作并无迟缓，并掌一划，满天白绸，都被他一掌斩断。

    在人类之前，这个星球上存在过数十个文明，发展的速度大多都没有人类那么快，也差不多都是因为自然环境的变化，被淘汰掉了，这些并没有什么可惜的。

    那微有落拓的男子，提着一个酒坛子，从心灵的虚幻中走入现实，霎时间，就给这荒凉无比的月球表面，带来一份悲不自胜的秋景。

    而天下无敌，自认为是亿万人之外的异数，他修炼九死邪功，研究九转之道，一生之中，经历过九九八十一次死亡。

    两股力量的对拼之下，巨大的裂缝在蔓延，把那个近似球形的天体，崩裂成两大一小，三块残骸，以及无数碎石尘埃。

    千锤百炼的拳法姿势，在他坠落的同时，就已经构成，紫红之中携带着青光炫流的能量，好像海眼之中喷发出来的狂潮，一浪更比一浪高，常无衰竭。

    他身长九尺，光洁的面貌带着神圣的意味，银白色的光华从发根刷落，一头银白长发垂至腰际，额头有一个莫名其义的符文。

    海水几乎覆盖着整个星球，但终究还有环境的差别，不同种类的生物有着阶级的划分，捕杀的上下次序，渐渐的诞生出了作为那个时代的霸主种族，巨大的甲壳生物。

    那时正值邪孽横行，苍生涂炭，天下间没有一个安稳的地方，江湖中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两个人的身份背景，加上与其他一些年轻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导致原本亦敌亦友的两个人，彻底反目成仇。

    这一次，已经不是意念传音，而是清楚的从神人喉舌之间传出来的声音，清澈悦耳，无比动听。

    七千万年后，诞生了第二个文明……然后是第三个……

    【这是我以本身元气为轴，取众神所遗之物，共同铸炼而成】

    那为什么它只是在最近几千年，才诞生成形呢？

    无极真气像是一幅金秋的画卷，在月球的背面铺展开来，几乎有着要包裹整个月球的趋势。

    月亮还没有出现在美洲地区人类的视野之中，却已经开始沦为战场。

    就算练斌之后把九死邪功修炼出九转之道，九九八十一次生死之间的徘徊，号称为天下无敌，他又怎么可能战胜得了一个死人？

    可到了今日。

    地球意志也得益于此，越来越清明。

    ……

    这种状态就被天下无敌命名为飞升，这一剑，便是御剑飞升法。

    女娲娘娘点化人族，壮大万物之灵性，地球本身的意志，就在那个时候，有了懵懂的雏形。

    这就是他一千八百年前的全胜之貌。

    【既然已经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你又怎么可能，继续保留我的本愿之器】

    这个世界上有地狱的存在吗？

    以大蛇所在之处为中心，瀚海压低，陆地，抬升。

    宇宙太空的辐射，在一念之间，就被转化成至纯至厚的无极真气，竟然在荒芜千古的月球之上，显化出了难辨真假的一方小天地。

    完全成熟的无极归真境界，比当初方入此境的王无忌真身，还要强出不知几许！

    这神人一身纯白的衣袍，衣袂飘飞，如同古老的壁画之中，出尘的仙人。

    这九死邪功，邪异非常，顾名思义，要经历九次死亡，死而复生，才能大成。

    空中，天下无敌御剑飞过一秋。

    飞升的门户后方。

    有一段时间，天下无敌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哈！！！！”

    一剑飞落，一拳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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