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安得倚天抽宝剑

是有好处的。

    这些年四处晃悠的人生里，倒也在偶然间听过许多文章，其中有几段伟人的诗词，好像就是跟这类高峰有关的。

    传说在远古的时代，曾经有众神存在于世间。

    仙气潮浪，从飞升之路的彼端狂涌而来，洪水滔滔，硬生生把天下无敌给冲回了人间。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身体渐渐松懈下来。

    “你尽快养伤，我去去便回。”

    飞升之路出现破损之后，就像是开闸泄洪，要想硬顶着这股冲击，走过那条路，只怕到了最后，相当于要以一己之力，抵消两个世界之间的差距。

    几缕白发飘在额前，老者低头看了一会儿，脑子里好像闪过了许多过去的影像。

    “为什么会这样？！”

    他握剑的手，缓缓向侧面展开。

    “君临天下易筋经，君临天下易筋经……”

    “啊！！！！！”

    “只要有与那部分天意相关的人，接触到这些血珠，我就可以生出感知，顺藤摸瓜。”

    天下无敌的速度，即使是在这种漫不经心的情况下，也足以追上太阳。

    方云汉思索道：“仅仅是数十里的范围，根本没有资格作为仙气接收的一方，恐怕要得是这整片大陆，甚至整个星球的范围，才够格。”

    每隔数百年，甚至有时在同一时代内，总有天纵之人，肉身霞举，白日飞升。

    天下无敌单手一抓，三颗血珠被吸取过去，悬在他掌心之中。

    天下无敌的速度渐缓，悬浮在冰川覆盖的高峰陡峭之间。

    此界的天意，留存在外的仿佛只是寂静空茫的小股残余。

    他们离开的时候，留下了飞升之路。

    空气中肉眼难见，但在武者的灵觉之中，颇为聒噪的种种电磁波，连接着亿万人类的生活。

    此界果然早有天意成形，只是，任凭他将那股感应如何加强，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天下无敌虽然长须乱发，单衣宽袖，一身古人狂侠的打扮，但他其实是清朝末年出生，到如今已经活跃了一个多世纪的人物。

    “引天意帮忙啊，你们这个世界有过那些飞升者，远古甚至还有众神，万物的灵性应该早就提升，足以滋养出天意了吧。”

    “不过，你砍坏那门，有多长时间了，居然也没人下来找你麻烦吗？”方云汉问道。

    夕阳隐在山峰的顶端。

    他食指一抬，指尖逼出三滴红玉一般的血珠，“你把我这三道功体血元拿去，设法让这些血液引起世间高手的关注。”

    说罢，天下无敌提剑跃出山腹，飞入云霄。

    那一轮红日，以他的视角来看，始终只是挂在西边天际，不曾坠落的模样。

    群山间雪盖冰川，云海翻腾，有一句诗跃然而出，气脉悠长。

    猩红色的世界里，天上除了那道人影之外，还有被那个人举着的一座庞然大物。

    既然有人守着，那他们处理不了的话，肯定会向上通报吧，十年都没人处理，更怪了。

    钢筋混凝土的高楼，如一把把从地面耸然刺来的大剑，即使在高空之中看去，玻璃幕墙的反光也极为显眼。

    听完天下无敌的讲述，方云汉点了点头，并未质疑。

    金色的奇形古剑，被左手横举在脑后，雕琢着鬼神威严，古朴花纹的剑脊，与天下无敌后脑的乱发摩擦，发出细微的蹭响。

    运功之时，周身黑气缭绕，隐隐扭动空间，哪怕是穿着这么一身睡衣，独坐在静室之内，有这些黑气的衬托，都能显示出一种狰狞的威严。

    众多罗刹教的门人围拢过来，但却被黑级浮屠的功力所阻，根本无法靠近。

    他的灵魂被拘束在这个躯体里面，承受着大脑不断被搅拌的痛苦。

    长度达到两千米以上的一截山头，跨越山海国境。

    少顷，方云汉已有所觉。

    “稍有不慎的话，还会被冲落长桥两侧，落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方云汉的精神好了不少，揉了揉眉心，思维电闪之间，说道：“其实这条飞升之路，也未必就要放弃。”

    纵横交错的大路，从山野探入城市，又去往远方。

    一剑之后，他苦心经营的势力就全被摧毁，额头上更留下了这一道不能愈合的剑伤。

    也有很多分流，是直接渗透云层，散失到天外的。

    结果，天下无敌对这方面的东西一无所知。

    “有一点思路。”

    剧痛的嘶吼声里，老邪神轰然起身，功力爆发，一道黑色气柱，把屋顶粉碎，冲上高空，惊动了庄园里的所有人。

    方云汉暂且把这念头按到一边。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些强者觉得，那些邪魔歪道之人，不该放任他们真正飞升而去。

    仙气持续不绝的落入此间，现在可能还只有少数强者有感，但再过个十年八年，就连普通人的体质，应该都会受到不小的改善。

    “为什么会这么痛？”

    所以仙气冲击来的如此狂猛，但足足过了十年之后，此界的仙气浓度，还是只停留在顶尖高手才能察觉到的那种微薄程度。

    光头无毛，只有一道从左边额角延伸至右侧的旧伤疤。

    近处的建筑却是颇具野趣，连绵的屋舍皆显得古韵盎然。

    他大笑道，“哈哈哈哈，好，这种方法比老夫想的，还要有趣一些。”

    他掀起争斗，用飞升诀吞噬牢内其余几人，耗时良久，一举斩破天牢。

    “要有些新意啊。”

    正如穿梭世界，是天意的权柄，收受世界范围内的仙气，这种事情对人来说很麻烦，但对世界本身的意志来说，就只相当于“收腹”而已。

    在高速飞行的过程中，他浏览长空大地，百物过眼不留痕，渐渐远离了钢铁丛林，红尘喧嚣。

    “封天锁地？”

    他原本预计，在红莲魔源的影响下，可能要六个多月，才能把自身先天之气回补充盈，但现在看来，也许只要二十天左右。

    天下无敌说道，“环此天下八万里，千山万水，做起来太费时了。”

    按照以前多次发作的经验，这剑伤发作的剧痛，再过一会儿，就该缓解下来了。

    ……

    古籍奇闻他能读得，这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那些街道两侧，随处可见的荧屏、汽车，他也并不陌生。

    “但是，等我准备完了，真正踏上那座桥的时候，仙气受激一冲，立刻突破了那片区域，散入天南海北。”

    那个人，细疤斜着划过鼻梁，乱发宽袍，脚下踏剑。

    从长桥彼端涌过来的仙气，如潮汐般起伏的过程里，是全方位的扩张，有顺着地球表面扩散的，有混入土壤地下的。

    其实何止是天南海北。

    他说是年老退隐修养，实际上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松过对武功的修炼。

    天下无敌又道：“那你有经验吗？”

    不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