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魔光日无极,从来没有这么强盛过,简直不像是他在向日光借力。
那是一个盗墓贼送来的东西,青苔间隔中的一些零星语句,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文字写的,根本就看不懂。
“没想到,居然会是初代创者大天妖,比本王想的还失败呀。”
“你活了这么久,还要窃据传人的躯壳,失败的次数一定多得吓人吧。”
晨光诗章,大地惊虹。
他越练越觉得武学的深邃,武功的奥妙,他越练越怨恨那些比他更早明白武力之重要,嫉妒比他更早体会武学之精奇的人。
任凭佘赛花和襄阳王如何加推功力,虚空里的阴魂逐渐被吸收殆尽时,天妖却是越来越强,已经快要恢复到十成全满。
到了襄阳之后收集的各种功法,要么练起来,比先天乾坤功还难进步,要么就是虽然练得快,但是练到顶,也只是个三流的水准。
无论是在天门阵中遥遥窥探的,还是此刻在城墙内勉强赶来的那些人,只是看着萧太后此时的形貌,就有一种极其新鲜、强烈的味道氛围,闯入他们的鼻腔眼耳之间。
襄阳王一脚踏下去的时候,前方一个硕大的扇形区域,半径约有两百多米的土地,猛然崩裂开数之不尽的缝隙。
“世上若论脸皮之厚,从前击败过你千次万次的那些人加起来,也远远比不上你千分之一吧。”
“它”看着对面伤残的两人,目光尤其在佘赛花脸上停留了一下,放声大笑。
“想不到啊,想不到。”
天妖太后一人抗住两大高手,只向后退了一尺。
“魔光,日月无极,与我同休。”
所以才会什么都不管,孤身上路,甚至比萧天佑去的更快,直接来到城中发动突袭。
在距离城门两里之外的地方,幻化千百的天妖太后,一阵狂轰乱炸之后,身影归一,双爪之上,鲜血淋漓。
襄阳王只觉得自己手掌下按住的脊椎,不但没有被他重掌轰断,反而如同一条妖龙,抖擞精神,节节拉伸,如蛇绕树的一转。
天妖太后右掌一震,便加摧力道,准备先把襄阳王拍碎。
“它”的后背,距离那座天门中垂落下来的迷雾屏障,还不到两尺的距离。
魔光,月无极!
襄阳王左手缠绕金色光焰,右手缠绕银色流辉。
“吾并非萧绰,而是天妖。”
日月同辉,一脸幸福念出至爱之名的血人。
这只爪子沾连着他的手掌,即将探入地下的时候,又往上一勾,把襄阳王的身体拔了出来。
“哈哈哈哈,吾送你们一步,你们就能成功了吗?”
但这本该是足以让他粉身碎骨的力量。
那一轮被襄阳王借力的太阳,越来越近,越来越亮。
有的土块凹陷,有的土块隆起,所以一下子葬送上千铁甲重骑的剧烈变化,还只是发生在地下的那一股惊变,暴露出来的些许余波。
如果做得好了,更是能得到其他兄弟万般难得的大加赞赏。
先天乾坤功这样的绝顶神功,在他手上,只能增加一点跑路的速度。
可是它的意识苏醒,毕竟有一个过程。
居然这么快就从东方云海之间,移动到这一片荒地的上空,移动到天门阵前。
那个时候,只要他一到皇帝面前,皇帝的心情总会变好一些,战战兢兢陪着皇帝的那些嫔妃、大臣,也都因之对他另眼相待,常常赞扬他。
古人有云,三十而立,但是三十岁的他,除了顶着一个王爷的名头之外,其他各方面,根本没有任何一项拿得出来,说得出口的成就。
那股光柱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天妖距离背后如真如幻,似乎是由云雾和白玉共同构成的高耸门户。
会投胎,也是值得吹嘘的事情。
天门阵前,红日坠落,方云汉一掌击出。
他们身边的侍卫也有死伤,路上也有凶险,但却聚集了更多愿意帮他们的人,受伤最重的一位兄长,更是曾经自己反杀了那些匪徒。
护卫着佘赛花的众多将领之中,有一大半的人,脸上都流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于是那个时候的赵爵,就把心思都放在了诗词歌赋上。
天妖太后诧异于他的生命力,厌恶的反手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那个时候的他,练了二十几年的先天乾坤功,还停留在未达第二绝的层次。
嗒!
当然了,这些“最”都是要把皇帝本人排除在外的,但是皇帝操心的事情太多,动不动的还要跟那些臣子骂来骂去,杀了人回来,都得气的吃不下饭。
他把那些秘籍堆在一起,找了一个铁盆生了火,一本一本的撕开丢进去,看着火光灼灼,披头散发,撕一本,骂一本,怒极反笑。
原来最聪明最受赞赏的那个人,在离开了皇宫之后,却是最不受关注的那个。
襄阳王已经意识不清,这时却也察觉到异常,日无极的力量,正在飞速蔓延,覆盖月无极的力量。
襄阳王低了下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笑得须眉颤动,又问了一句,“你不是萧绰吧?”
“这蝼蚁一样的东西,也敢辱骂吾大天妖!”
天妖!
他这招施展出来的时候,完全就是不加掩饰了。
天妖太后很期待对面两人脸上流露出其他神情,但它也隐约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便无味的轻喝一声,“渺小的蝼蚁,你们该认清自己的位置。”
要是上了前线,御驾亲征还吃了败仗,难以收复先辈故土,一样被人耻笑,更是郁郁难平,华发早生。
佘赛花飞身而至。
凌晨的天光下,襄阳王的躯体已经借着那一脚重踏的动势,追风逐电一样,冲向天妖。
襄阳王唉声叹气,连连摇头,“本王原先以为,大约是前代的什么天妖屠神法修炼者,借着萧绰的躯壳重生。”
满月光辉,在它一掌之下,被硬生生劈成两半。
而像是太阳的光辉,主动把力量塞到他体内。
成了仅有的、真正的保障。
然后又立住不动。
襄阳王就把那整个段落挑出来给门客练,果然把那人给练死了,他就坐在那人尸体旁,自己接着练。
一具浑身不知留下多少道伤口的身体,坠落在她背后,接触地面的瞬间,鲜血四溅。
可世上的水总往低处流,人心,却总是要高了再高的。
襄阳王更是大惊失色,吓得双手一颤,身子微仰,语调都变尖了一些,“难道你是说,你就是开创了天妖屠神法的大天妖?!”
可是天妖对这具身体的改造已经接近完工,自从他本体被毁以来,这么多年,除了当初的妖婴武则天,这具躯体,是最适合他发挥的一具。
血泊上溅开了一朵猩红的花。
身在半途,他身上的光芒就满盈而放,整个人化作一轮倏忽而去的皓月。
偶然撞上的江湖仇杀、山野盗匪,专门找上他的刺杀者、追杀者。
襄阳王脸色越来越冷,“惜败一次的人卷土重来也就罢了,你一个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的老东西,活了几千上万年,也还是用这老一套,半点进步都没有的蠢物,居然能这样理所当然的大放厥词?”
东方的地平线上,云层之中,一抹氤氲的白色,逐渐扩大。
寻常人不知奋斗一世,能不能在史册之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夺得了萧太后的躯体之后,它的意识虽然已完整,但有些地方,还有些蒙昧不清。
一道横空而过的雪白光柱,被萧太后气势荒蛮的一爪撕破。
“传说中,早在商周以前就有存世痕迹,可以上溯到数千上万年前的蛮荒大妖之首?”
襄阳王的这些兄弟,一个个都已经抵达了自己的封地,风风光光,正大光明。
“有了她,我更该登上至尊位,为她杀尽世间神功。”
大天妖虽然修炼到了元神不灭的境界,就算是魂魄都被打成碎片,也能够经过后世修炼者的召唤,逐渐重聚。
穿透旋涡之后,他单膝一跪,来不及多想,双掌交叠往头顶一挡。
天妖太后喷了口惨绿色的阴气,把凤袍都染绿的身影,忽然一分为二,二分为八,八分为六十四……
一片片书页被烧尽,唯独一捆布满青苔的古卷,在烈火之下不曾被焚灭。
练一样的文字,练得七窍流血,神采奕奕,功力大涨。
西天的明月犹在。
光柱煌煌,猝不及防的天妖,被一路撞到天门之下。
一轮炽烈燃烧,鲜艳纯净的太阳,从东方的天际,跃出云层。
之前跃出云中的,原来不是真正的太阳,而是一个人。
仿若无意之间的一步,落入了巨大的蛮荒天地,各种刺鼻的植物气息交杂在一起,残酷的血腥味,时有时无,淹没人的众多感知。
只是,在火光中,襄阳王重新看见那书卷的时候,就像是重新看见了自己一样。
雷英身子一抖,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向隐忍的王爷到底是哪里的禁忌被戳中了,怎么会突然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这些玩意儿,都是什么下三滥的东西。”
习惯了身处某一个层面的年轻人,把这个高峰也视作平地了,自然也就把这些已经享受到的东西,全都当做一摊烂泥给轻贱了。
那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灰尘,他身上唯一的缺陷……武功!
然而这满月之中,空无一物。
身份不明,一两句口角,或者仅仅因为挡了路,就准备砍了他的江湖邪道。
然后,他爹死了。
萧太后一个动作,地面就有青绿生波,她的身体表面隐约有一些古老的花纹浮现,体型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从本质上脱离了人的范畴,如同某种具象化的蛮荒图腾。
无论是人还是妖,向月伸手,又怎么可能触碰到真身所在?
襄阳王双臂挣开,人在半空,面前的天妖太后一拧身,一片爪影腿影,就像青绿色的浪潮一样,拍了过来,把襄阳王砸飞出去。
这么一比,赵爵就认为,果然还是自己活得最松快、最愉悦、最聪明。
那个时候,襄阳王才豁然惊醒,原来世界不是只有一座皇宫和那些安安分分的朝臣。
但是刚才萧太后充满嘲讽的那句话,却使他在落地之后,情不自禁的吐出一句语调冰冷的反问。
然后随着时光流逝,襄阳王活到了三十岁,皇帝又换了两个,京城...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