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轩辕九黎，信者之邀

    稚嫩的小孩子，煞有介事的摇头，“姐姐你这么美，万万不能学他们。”

    也是奇怪，门外分明有两名侍女，却像是对这突然被打开的门，对这个闯入门中的人，都视而不见。

    而无题小和尚，则独身一人跑的没影了。

    “不愧是倚香僧无题大师，莫名沉封了这许久，一来找你，就发现你又在与美人相会。”

    “那当然也是有方法的……咦？”

    在这种时代巨变的浪潮中，有这个能力，却非不肯走向一条更平坦的道路，这听起来，真的是有些不知所谓，甚至是有些矫情的。

    美妇人起身走了出去，那种糕点是她自己亲手制作的，不能假手于人。

    二楼的一处雅间，美妇人被小和尚讲的故事逗得呵呵直笑。

    方云汉说话的时候，一直眺望着安置那些上古遗民的营寨，彼处距离他们现在所处的地点，不过只有三百多米的距离。

    这当中，夜空剑阁，虽然是剑道圣地，却亦正亦邪。一派之内，作风正派的和无恶不作的都有，甚至，他们的门规，都不禁止门中弟子厮杀。

    她眼中波光粼粼，却是笑出的泪水，道，“莫非，你这小孩是要劝我学佛，是要告诉我，只要学了佛就能过得很快活吗？”

    如果多人进入的话，还可以在虚拟空间中，进行交流、战斗。

    美妇人闭了闭眼，眼角睫毛洇着一点泪光，两颊微红，柔媚娇美的抚着自己的面庞，说道：“原来奴家还不算是厚脸皮吗，那么，我又要怎么才能那么快乐呢？”

    他叹息着，慷慨激昂着说道，“每一个越过百日大擂台的人，都是抱着到死也不回头的决心，打破了自己生命的极限。”

    “好。”岳天恩精神振奋，又想起自己的外孙女儿，说道，“那仪人，要不要也跟我们一起回去？”

    无题小和尚懒懒问道：“你是用什么作为他们痛苦与否的评判标准呢？”

    “不错。以我看来，这一路走过，所有人都在最痛苦的炼狱之中沉沦。”

    “自然是信仰！”

    会得到这种宝物，也不算是难以接受。

    无题小和尚放下茶杯，说道：“空桑教主，小僧犹记得，空桑教并非强行惑控人心的邪魔之流。”

    营寨里住了几天之后，刘青山依照他的承诺，带着一些人去见一见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

    空桑教主虔心道，“这世间没有圣贤，只有凡俗，任何一个凡人，想要建立一个教派，都需要时间，需要协助者与见证者。”

    这人的语气本该是一种亲切老友间的语调，可是在他说起时，只有一种冰冷僵硬，好像是从冰封的山涧中悠悠传来的声音。

    营寨之外，一座矮丘之上，刘青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又向方云汉细说了一遍。

    “至于达成天地之桥境界的众强者，反而是受伤最重的。”

    方云汉成竹在胸，解释了轩辕九黎图的功效。

    刘青山眼神偏开，低低的应了一声。

    她刚一走，门还没有完全关上，又有一个人推门进来。

    那面镜子被空桑教主合在双掌之间，霜松之发微扬，“这里，没有信仰。”

    天佛城则清规自守，相对来说弟子最少，名声却是最好的一个。”

    “竟然！”

    “以无题为例，他恐怕要将近半年才能完全恢复。”

    “假使是在换血之前，或者说，仅仅达到换血这个境界，那之后兼修内力，二者平衡，一条堂皇大道走下去，前途光明万丈，估计也不会让人觉得别扭。”

    比如说，只是见过他出手一招的天刀，就能结合残缺的白鹿戏水篇，悟出属于自己的刀意。

    方云汉在一边继续说着。

    但是门人弟子太多，江湖关系太复杂，也就难免良莠不齐了。

    还有，之前体验练虚感应的时候，她也比方云汉所预想的，要清醒得多。

    方云汉主意已定，负手说道，“况且正是因为风雨欲来，我才越要抓紧时间，专心凝神，不然的话，他们伤势恢复，战力大增，我却被抛下一大节，我们的时代，岂不是只能任他们宰割了。”

    “我们已经不是换血了。”

    飞圣山倒是以仁德为本，更号称是正道魁首，威名极盛，上古九百余旁门之中，有五百多支，都跟飞圣山有些牵扯。

    “哦？”岳天恩表示在听。

    方云汉也很关心上古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路上就曾问过这件事，“可惜就算是无题，也只说，他当时像是感受到一种莫大的瑰丽，在面前铺开，如同见到一个太过美妙无垠的新天地，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而在虚拟空间里，度过十个昼夜，外界也不过是一天。

    荒漠之中，满身裂痕的老人正在向北前进。

    无题小和尚伸手道：“我想吃昨天那种绿色的糕点。”

    方云汉也意识到这一点，回头笑了笑，道：“道长，你是我的朋友，不必烦恼这些事情。”

    “上古之时的三大圣地，分别是夜空剑阁，天佛城，飞圣山。

    其他的上古遗民，都可以被方云汉的练虚感应所囊括，而无题的气息，他就无法锁定。

    “但是你还不知道我准备走什么路，就放言那东西能帮到我们？”

    他又去了红鸾馆，其实这段时间，他经常会跑到红鸾馆来，给这里的东家讲故事。

    意识会承载着所有的经验回归，而外界的真身，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稍微养养精神，又可以再度进入。

    无题小和尚拿了个空杯子，倒了杯茶，说道，“而且度化是佛陀菩萨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只是在找心中难言的人，与他们交换一下故事，交换一下痛苦和安然罢了。”

    “不是我不想走这个体系，而是我们几个，都不适合、不习惯这个路子。”

    话题突然转到这里，刘青山有些错愕：“你不是才出关没两天吗？”

    其他第四大境的高手，假如也有已经破封，却没有消息传来，一定是打着“隐藏自己，待伤势有起色了再现身”的想法。

    方云汉点点头，说道：“看来无题到了这里之后，必定会有利于让这些上古移民稳定下来。”

    他话音未落，刘青山又听到岳天恩的声音，从林子里面传过来：“若身无飞天之能，直面万丈危崖，空无所依，大众多半都是不敢安心、不得安宁的。”

    “我将前往这个时代的皇都，放缓我的步调，去寻找足够的协助者，重现我的教与国。”

    岳天恩沉吟了一会儿，俯瞰前方缓坡青草，小树摇曳的景色，说出一番话来。

    岳天恩转头看着方云汉：“老夫知道，这种想法很多人不能理解，但，你这小子，必定能够全盘接受吧。”

    “聊过一点。”

    严格来说，他们门中除了掌教和执剑长老这两脉，会特意找几个弟子培养，其他人都只是带艺投师，通过考验，加入了这个剑客联盟而已。

    无题小和尚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不是了，我讲的这些故事里面，之所以和尚都过得那么欢快，是因为他们惯于把苦作乐，已经练成了一张厚脸皮。”

    这个小和尚或在黄昏或在月落的时候，随意的进出，刘青山他们根本发觉不了，其实就算发觉他不在，也不可能对他进行什么管束的。

    “但是我走过了全城，她，确实是这里最苦的人。”

    “小家伙，为什么你说的这些故事里面，只要有和尚出场的，都这么好笑，而那些没有和尚的，总是这么悲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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