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错了

    以及，又是何等惊异的力量，摧枯拉朽一般的击破了那股浑厚，把都白土打上天空。

    刘青山目露沉吟之色，点头赞同道：“贫道故乡也有与道、佛、儒等各家言论相似的流派，虽然语言上的表达不同，但若翻译过来，内中含义几乎别无二致。”

    脱离了地面，向后飞出去的过程中，都白土看到了那些失败倒地却都无伤的同僚，看到了他们从震惊的神情，开始转变成狂热与惊喜。

    “我还是去寻个客栈洗漱一下。”

    心中激烈的情绪不曾继续显露在外，贺兰如同雕像一样，在那坐垫之上静默了许久之后，并没有继续解释他所说的错误，开口就是一道不明所以的命令。

    此时，拔刀出鞘的声音响成一片，都白土回过神来，望着周边的人，肃然敬畏的拔刀，这才依稀一起，刚才贺兰说的话。

    说着，老道士抬头看了一眼营帐外的天穹，神色中有少许惊奇，说道，“之前没有好好注意过，现在想来，你们这里的星象居然跟贫道故乡极其相似。”

    到了那个时候，换血的大拳师在万人规模以上的战场中，已经不能任意驰骋，兵卒的刀剑有一定的可能，斩破他们的皮肤，淬毒的弩箭，若是中上一箭，都是莫大的麻烦，而如果披上重甲冲刺，又有被火铳火炮围杀的危机。

    方云汉诧异道：“你是说，这人死了的话，北漠那边就有人会知道他临死前的遭遇吗？”

    “不用了。”公孙仪人抬手把一缕发丝挽在耳后，垂下眸光，眼中似有笑意，却被睫毛掩住，说道，“只有你的琴音能有效的对付那些乘鹰的射手，还是留在军营之中，以防万一。”

    他也震撼于可汗的力量，却更奇怪贺兰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走出大帐的时候，夜色未至，但是天上层云重重，也见不到日头所在，天光微暗，穹苍沉郁。

    一千年前那些工匠打造出来的刀剑，就算是拿去砍一棵儿臂粗细的小树，也有可能崩断剑刃，假若以这种兵器，对上了完成练骨换血的大拳师，都不可能有刺破其皮肤的事情发生。

    “这是一门直指天地之桥境界的无上绝学，在修行初期的时候，最鲜明的特征，就是感应天星。”

    “大战将起，我想看看，我的勇士们到底掌握着怎样的力量，来！拔出你们的刀，将弩箭上弦，不必掩饰袖里的飞镖，囊中的毒蜂，向我进攻。”

    “我有一些话要跟你讲，每一个字，你都要牢牢记住。假若事情真的那样发展，那么，你就要按照这段话，一丝不苟的去完成……”

    虽然没有任何具体清晰的消息，但是，那股死亡的气息，以及完全无法挣扎就被击败的碾压感觉，实在是太过强烈，使贺兰话说到一半，就不由自主的抬手捂住心口。

    丰子安与刘青山各自还礼之后，公孙仪人便独身出营去了。

    若是寻常的敌人，方云汉说不定还会留他多活一阵子，以真气探索对方经脉，就像他学习金刚不坏神功的时候一样，看看能不能窥见对方所习功法的奥妙。

    这场战争，对方云汉来说，或许只是当初宋金之战的复刻，那些敌国的将领、王者，守在他们的城池和宫殿之中，等着他一个个杀过去。

    他体内那多种坚韧不化的功力根基，从原本缓慢的步调逐渐提升，就像是一条雪山溪流汇入江河怒涛，消解、融合的速度提升了百倍也不止。

    ……

    老道士绕着躺在营地中，已经意识不清的贺修平走了一圈，贴了七张符咒在他的体表各处，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终究还是开口说道。

    即使是贺兰，也没有。

    “留之何用？”方云汉袖子一甩。

    贺图王城之中。

    那像是风的声音，像是鹰的声音，也像神的声音。

    片刻之后，等他有些眯着的双眼，再度睁到正常的大小时，像是有两抹流火赤金，在眼尾闪过。

    “这是功法上的特殊性。”

    贺兰望着他最引以为傲的部下们，眼前似是亮了亮。

    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群体的力量在飞快的进步。

    贺兰皱着眉头，分辨着那种初次体验的情绪，缓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贺修平死了。”

    而完成了换血的顶尖武人还是那么稀少，拳师的上限，也未曾超越千年前那位已经被神化的初代皇者。

    方云汉应了一声，转向公孙仪人说道，“仪人，你是也准备在军营中暂住一晚，还是到城中去另找个住处？”

    于是，那些付出了可怕的艰辛，攀升到了顶峰的人，与兵卒之间的差距，再度被拉开了。

    硝烟的味道逐渐变得稀疏，但还有些许气味残留在空气中，一声惨叫惊扰了烟气。

    “一个人，他们的海皇吗？那确实有一定的可能抓住时机，击落一只飞鹰。”

    也算是到了该急一些的时候了。

    “都白土，去把所有百骑长以上的人，全部召集过来，让他们着甲，带齐武器。”

    “是。”丰子安回答道，“钟季棠大将军的八万大军，也已经到位，随时可以策应。我已经跟各部将领议定，明日三更之时出兵。”

    听到这话，贺兰面上一怔，语气有些飘忽地说道：“大祭司觉得，我要擒下贺修平，会很难吗？”

    都白土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贺兰也来到了他面前。

    方云汉道：“那我送你一程。”

    “应该不至于有清晰的消息传递，只是模糊的感受吧。”刘青山不能肯定，道，“这毕竟是别家的镇教神功，贫道也只是听说过一些，除了这两个特征之外，其他的，贫道就不清楚了。”

    “哎！”刘青山想要出声阻拦，却是慢了一步，不由得多了一点忧色，喃喃道，“这定陀罗真经还有一桩异处。若是同样修习这门功法，有过师徒传继的关系，这里死了一个，作为师长的一方就会有所感应。”

    刘青山解释道，“星名陀罗者，其质属金，北斗浮星，化气为忌，列为煞星、凶星。”

    贺兰大可汗与都白土、金杵大祭司正在谈话。

    贺兰神色莫名，道：“白土不能确定，连大祭司你这个炼丹的都不能猜到……”

    方云汉不以为意地说道：“这也并不奇怪，我也去过一些遥远的地方，别说天上的星象相似了，就连生民的礼仪，流传的教派也有相似之处。或许是冥冥之中，有某种徜徉于星空内外的伟力，在影响这一切。”

    锁江关军营之中，之前火药羽箭射落之时，在军营里燃起的一些火势已经被扑灭。

    就连最为稳重的都白土，也忍不住附和道：“大祭司的话不无道理。”

    失声也失败。

    他们的可汗，在面带微笑向他们说话的时候，都白土竟然觉察出少许哀怜之意。

    所过之处，那些正在发动攻击的将领，全部失声。

    震动的感觉，甚至从广场越过台阶，来到殿内，传到了大祭司盘坐的身体底下，让他深深的感受到了那股像是与地面相连的力量，是何等浑厚。

    他们为一眨眼之间的失败感到震撼，但并不悲伤，反而想要为他们的王欢呼。

    千年前的那位初代海皇，如果他愿意的话，哪怕只是孤身一人，也能将天下都定夺在指掌之间。

    嘭！

    忽然，一股玄妙的感觉，顺着冥冥之中的联系，卷入贺兰心中。

    刘青山连忙制止，道：“没用的，他躯体上确实已经奄奄一息，精神上，在你的刀意斩击之下，也已经衰弱的不成样子。现在要杀他很容易，但唯独那神志中的一点清明，难以蒙蔽。”

    “陀罗真经修行初期，意念定锁陀罗星，能逐渐为自己的精神增加凶威煞气，修行小有所成之后，就能使意识之中有最后一点灵明，犹如星辰长耀，可以杀之，不能迷之。”

    军队的整体战力，比起一千年前，早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差距。

    方云汉好奇道：“这门武功有什么独到之处？”

    今日的天穹，似乎并不比锁江关的城墙高过多少。

    不过之前下手辅助讯问的时候，方云汉已经试探过了，贺修平体内几乎没有明显的真气流转的痕迹，或者说，他所修行的功法太过醇和高妙，根本不用强行去改变经脉，留下那些可供判断的明显特征。

    到了三百年前，火铳出现，北漠的神弩，能将整支短箭钉入冰岩之中，能够劈断岩石的百炼精钢兵器，在各国军中，也不再是什么稀罕的物品。

    “这种感觉不会有错的。”

    只是同样站在众人之中的都白土直起身来的时候，恍惚间觉得此时的贺兰，与不久前的精神面貌有大有不同。

    都白土飞过了高高的祖庙墙壁，落在外面的泥地里，过了两圈之后才站起来。

    那当然，不仅仅是想要检验手下将领的实力，也绝不可能是只为了检验、炫示自己的实力。

    金杵大祭司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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