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拓字封侯

    “好。”皇帝才看了一眼，已赞许一声。

    蔡京略一思忖，进言道：“官家天纵睿智，此等识人之法，开前古未有之先河，不过正所谓无意之中见真意，如果让诸葛神侯特意去叫那人准备，反而不美，我听说，他门前匾额上的磨刀堂三个字就是自己所写，派人定制。”

    午后，王小石背着自己的包裹走出磨刀堂，翌日另寻一地租房，开了一家跌打医馆。

    “如此一来，若有刺客现身，讯号广传，这些江湖人可就近立行赶到，多做一些拖延，等来强手相助。”

    之后，皇帝当场写下御笔手诏，封方云汉为苍梧侯。

    方云汉长居家中，翻阅金风细雨楼送来的，这些年收集的各家武学资料。

    蔡京这一段话，已经展露出他对京城中发生的大多数事情，都了如指掌，不过，他还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匾额上的字体，不知好坏，只是为防诸葛神侯暗中提点方云汉，才出了这个主意。

    米苍穹默然少顷，道：“老朽承蒙侯爷高看。只是神通侯新丧，侯爷新封，现在就谈起结盟之事，未免有些操之过急。”

    “哦，哪里不同？”方云汉双手微抬，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又抬头向米苍穹笑道，“莫非是我今日不曾提刀？”

    “借你吉言。”方云汉示意侍女上茶，口中说道，“昨夜与公公初见的场面，也真是惊心动魄，我听说那擅闯我院中的金面人，残杀了神通侯，扬长而去，尚未能捉拿归案。公公与之交手，不知有何感想？”

    米苍穹也笑，道：“也许是吧。”

    “慢走。”

    一个月后，苍梧侯府还在建造之中。

    “既然他没有动手，那无论看没看出来，都没有区别了。”

    就连太师蔡京宦海浮沉，几度起落，一直暗掌大权，也跟他在书法上取得皇帝的赞赏，有些关系。

    方云汉侃侃而谈，“京师的捕快军卒固然皆属精锐，可处处行动受朝廷规制所限，有时反而不如江湖人来的灵便，我听说公公旗下也有以江湖人为主体的有桥集团，不妨与金风细雨楼互通有无。”

    “公公高看我了。”方云汉摇摇头，道，“我那一刀已经是全力而为，却也不曾真正伤到他，只是将他逼走。甚至他之所以走的那么快，也未尝不是为了避免公公与我联手。如果他还要在京城行刺杀之事，只怕我也无力阻挡。”

    苍梧，指九嶷山，九嶷圣地，为天下德孝之源，寓意为要方云汉以忠孝事君。

    院中今日只有方云汉一人，米苍穹宣旨的时候，他也就随意站着，米苍穹不以为意，读完了上面写的一些爱惜人才、明眼识人的话之后，又说到要修建苍梧侯府，赏赐金银财帛，侍女仆从若干。

    “自然是守望相助，互为支援。”

    米苍穹当天就带着这封御笔手诏去往磨刀堂宣旨。

    “好啊。”皇帝赞叹连连，“太师，你一向对书法也有些研究，你且来看，能写出这样的字，哪里会是阴祟小人、虚伪之徒？”

    “但是树之荣枯，更在于根，潜藏于不可见的地方，才能够真正积聚足够的力量。”

    皇帝的这个想法虽然荒唐，倒也不是无迹可寻，他醉心于书画，世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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