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上岛非得用船？

nbsp;   然而他的刀子刚往下一插，那些沙石流泻的速度骤然加快。

    鱼头岛北侧十余里之外，战舰的第四层上，刘迪举着千里镜，瞠目结舌。

    ……

    这一片阵地中的火炮，都是在他的指挥之下，才能形成密集的火力覆盖，并且还能够让分出的各批次配合紧密，持续进行已超过了半刻钟的炮击。

    然后这道残影在飞到半空中的时候骤然停顿。

    鱼头岛的另一处，火焰升腾，火药被剑尖击打石块碰撞出来的火星点燃，瞬间把装着火药的箱子变成了一片片火堆。

    其他地方的炮声仍然在继续，方云汉回头看了一眼，像是有千百朵硕大白花争相盛开的海面上，十几条船与风浪相搏，仍在前进，那些已经翻倒、破碎的船体周边，甚至好像也有暗影，在白色的激流海水之中移动。

    嘭！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海上空荡荡，海滩一片平。

    “怎么说得我好像吃人了一样。”

    老海盗摇摇头，懒得理他，目光朝海上斜了一下。

    ——击断了大炮！

    只是就在又一轮炮弹即将发射的时候，那些翻转起伏的白色浪花之间，突然有人影在浪头上飞过。

    嘴巴张的太久，以至于喉咙感受到了干涩，他才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

    与这一连串的动态相比，周围的那些海盗的速度，虽然也称得上反应敏捷，却显得就像是迟缓如龟的慢动作。

    鱼头三岛的火器，是直接跟西海列岛进行大宗交易得来，尤其是前几年为了应对官兵围剿，拼命购进，数目很大。

    “你什么人？”“找死。”

    这人体型胖大，在之前那几十条小船之中也算是非常显眼的，但是老海盗记得清清楚楚，这人的船，明明是在四五里之外就翻了。

    一身白衣，脚下没有一块木板，好像就是踩着那些浪头飞奔而来。

    灼|热的炮弹也无法使之升温的冰凉海水，冲上了岸边。

    身材长得再高大，刀枪挥的再凶猛，火炮一响，骨肉飞溅。

    被扔出了三十多米，砸入海水中的八个海盗，躯体怪异的扭曲着，在海水中静静的下沉。

    他这话，可辩驳的地方太多，完全是不经脑子为了抬杠说出来的。

    众人似乎能够听到这根灰蓝色“柱体”的顶端，那些可以让人粉身碎骨肝脑涂地的炮弹拉扯着布袋发出的异响。

    铁球如同烂泥一样，最后被老者揉出了一根根细条，摆放在一具尸体身上，组成了三个字。

    其他海盗连忙想要去拉他，然而，一声短促的惨叫从水中传出。

    他丢掉了火把，躲在掩体后面，正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的手铳填装火药。

    老海盗惊叫一声，撒腿就跑。

    方云汉见此，侧耳听了一下，又选了一个炮声现在最密集的地方赶去。

    ……

    尸体和地面的碰撞，让他们的脖子上绽放出了婴儿嘴巴一样的伤口。

    老海盗死后，胖大的身影走入丛林，三十多米外的海面上，几团血色正在飞速稀释。

    在各处的炮声衬托之下，这地方倒是突然显得幽静起来。

    鱼头岛上，面朝着东北方向的那一片火炮阵地之中，领头的人叫做萧三狗，在摆弄火炮方面，他可以说是鱼头三岛之中，仅次于六首领叶飞虎的好手。

    “进攻。”

    年轻海盗立足的地方也整个塌陷，坠落，海水汹涌而来，淹没了那片地方。

    他整个身子一下被压倒、压垮，一堆破碎的石头将他掩盖，巨大的重量让他浑身的骨头不堪重负，扁了下去。

    “啊！！！！”

    如同千百年前，第一次有人在海中遇到大鲸，超出了过往的认知，所以拒绝接受的心态。

    一个手上缠着麻布，蹲在火炮边上的年轻人嗤道：“老杨，你这就不懂了吧。二头领和六头领现在都不在，岛上最多只剩下七八百人，就是因为人少，才要一开始就搞出最大的阵仗来，吓住他们。”

    话音未落，年轻海盗就提着刀对着那片沙子插了下去，他想探一探，下面是不是有石块被冲走了，才出现这种现象。

    而处在这附近的其他十几门火炮，也相继被方云汉掷入海中。

    “啊？”高保家从牙缝里面抠出了一块青蟹壳，满是疑惑的看着老海盗跌跌撞撞地逃走。

    就因为在这难以言表的心绪之中迟疑了一下，老海盗回过神来的时候，刚才冲向那个大胖子的海盗已经全都不见了。

    “呸！”这大胖子吐出一口唾沫，晃晃头，看着岛上的丛林，“终于上来了。”

    汤彩云，已提剑入岛。

    ……

    布袋佛，吴广真，登岛。

    轻飘飘的蟹壳贯穿空气，从老海盗的后颈切断了神经、嵌入颈椎之中，当即命绝。

    周围数十米以内，十几个负责点燃火炮的海盗，每个人都像是被几十把火枪打中，浑身各处爆出了细小的血箭，在那些碎石的冲击之下，就像是被人胡乱抖动的十几只木偶，四肢和躯干伴着噗噗声乱晃了好一会儿，才倒了下去。

    一群海盗因为炮管实在已经热的不行，已经暂停了射击。

    “嘶~呼~”

    一门火炮砸塌了萧三狗的掩体，碎石之间有血液迸射出来，刚好喷涂在火炮侧面的一个凹坑上。

    嗞~

    砂石流泻的声音，跟炮火和风浪比起来不值一提，但在这些靠的比较近的人耳朵里，却逐渐变得清晰，这一下，不只是老海盗，其他几个人也察觉到了。

    在一刹那的动能爆发之后，炮弹因为布袋的弹性而回射，那个看起来就像教书先生的中年男人拧转手腕，包裹着炮弹的布袋就像是一口流星锤，在众多海盗怀疑人生的目光之中，轰然一声。

    这火炮阵地，圈住了大半个鱼头岛，萧三狗此处恐怕只能算是十分之一。

    一口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奇怪光泽的布袋，笼罩在炮口上。

    高保家抱怨了一句，粗大的手指对着那边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