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合芳斋里的剑客

的。

    这店铺里忙碌的伙计，一个个手脚麻利，动作纯熟的很，掌柜的也是一派和气，做生意的样子。

    呼！

    花家店铺的伙计没有新的消息传来，陆小凤那几个地头蛇朋友也没有能够找到叶孤城的行踪，他只好漫无目的的在京城大街上走着，好在，他的脑子并没有闲着。

    嫁衣神功的真气损耗甚剧，正在这片刻休息间逐步恢复，然而，与其消耗时长相等的一以贯之神功，竟好似未受多少折损。

    哗！

    一对瞳孔之中如同针尖的金光，已经扩散到了雀眼金珠似的大小。

    陆小凤今天没在客栈吃早饭就出来逛了，他一夜没睡，只洗了个冷水澡，就精神的像是睡了三天三夜一样。

    西门吹雪半侧过身来，就看到风一样的陆小凤停在他面前一步的位置，然后像是傻了一样，绕着他和她走了三圈。

    陆小凤孤零零地站在大街上，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块路标，当被人发现没用的时候，就连一句道别都不配得到了。

    西门吹雪漠然道：“他甚至也不是个剑客。”

    他在冷风中叹了口气，却带着笑容走起来，看了一眼这座城市的最高处。

    陆小凤仍疑心自己看到了幻觉，仔细端详之后，道，“你再笑一个我看看。”

    到了晚上，陆小凤要告别的时候，西门吹雪却把他送到门口。

    “我要去看他们的剑，又有谁能让我不去。”西门吹雪望着陆小凤。

    他跟西门吹雪已经认识很多年了，对方是他“绝对”可以信任的朋友，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甚至酒喝到最头昏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西门吹雪能笑出这么温暖的样子。

    从前的西门吹雪，如果遇到这样的险局、危境，或许乐于以自己的剑去破开，也不吝于单纯为了跟陆小凤的交情走这一遭。

    陆小凤若奔走千里，其间调息，恢复内力的时间加起来也许要有六个时辰。

    抛下了那个念头的陆小凤，快快乐乐的在这个院子里度过了几个时辰的光阴，只是看着这对幸福的夫妻，他就觉得自己也已经很幸福了。

    西门吹雪很快翻了一遍，脸上那种令人震怖的光采逐渐消退，带着一些微不可察的惋惜说道：“写这本剑谱的人，不是这套剑法的主人。”

    他一向喜欢这样的环境，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即使是在这个麻烦逐渐迫近的京城，他也想要进去交个朋友。

    “那太好了，恭喜恭喜！”

    等方云汉回来了，他也准备还方云汉一套身法，一本指法。

    “孙姑娘，久违了。”

    把持了自我心念的一以贯之神功，一念沛之，一刹神之，心意不灭，内力不竭。

    烟火气渐渐浓重，热闹起来。

    “……”陆小凤愣了一下，“你要不要见一见他？”

    况且，这里提供的午饭很好，连晚饭也很香。

    从初一向十五，月亮自然是一天天变得饱满，今晚的月光，要比前宵更亮，奉天殿顶的琉璃瓦在月光下，就像是成百上千块晶莹剔透的金玉，彰显着九五之尊的辉煌贵气。

    或许因为凌晨对谈时提到过糕点铺子，陆小凤信步而行间，每见到一个卖糕点的店面，总是会转进去看看。

    一盆洗脸水泼在了大街上。

    陆小凤惊讶的打量了西门吹雪一眼，发现这人脸上恢复了冰冷，但眼神的温度没有消退，光看眼睛的话，几乎会错以为他仍然在笑，露出那种寻常人会有的，幸福的笑容。

    不管他是为剑而生的神，还是有了爱妻的人，这些事他都会做。

    同一轮明月之下，八百里外的山岗上，方云汉踩着一棵倒下的古松，一甩手，把三只刚喝空了的水囊扔掉。

    没在那些卖糕点的地方见到熟人，倒是把早上空出来的肚子填满了。

    那最高的地方，自然是紫禁之巅，奉天殿顶。

    “是。”长年伴剑的西门吹雪，今天双手空空，好像还有些无处安放，最后只是垂落在身边，目光转向京城中最高的那处建筑，“四月十五，我还会去那里。”

    再走几步，他就准备转向，到已经被封的大将军府附近去看看。

    他的漠然之中有了更深的惋惜，甚至是一点无由的怒。

    陆小凤叫出声来。

    院子里的另一个人他也认识，那是峨眉的孙秀青。

    陆小凤笑道：“你想要去哪里，难道有谁能阻拦吗，出现在京城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这句轻佻作死的话说出去，陆小凤就感觉到了熟悉的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