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是红唇欲绝

时辰，据说是由某位贵妇人，调配出来，自己吞服之后，在床笫之间令自己的丈夫发狂，顺理成章的害死了丈夫，窃夺了家产。”

    方云汉不以为意。他说的确实是真话。留在京城，或许是有那么一点为狼将报仇、找出真凶的心思，但那比重微乎其微，即使再跟其他对于东厂，对幕后黑手的义愤之心加起来。大概也只能占到十成中的一成。

    “不会。”薛冰很肯定这一点。

    而且当时那已经是一具尸体，身上有巨大的伤口，血液恐怕淌满了全身，任凭陆小凤如何回想，也想不起来当时她的嘴唇是什么样子的。

    方云汉脸上已完全没了笑容，肃然、沉静，薛冰看着他的脸，却还是觉得他在笑，只听他道，“我更好奇，若那搅风搅雨的幕后黑手，粉墨登台时，突然被一把天上掉下来的剑戳死，就像是忠心耿耿的狼将莫名的被他家将军劈死一样突兀。到时候，那些人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

    “何况……”

    所以，他今天突然发狂，倒反而让人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方云汉回头停步，道：“是什么？”

    陆小凤却不曾在意她的嫌弃，只道：“但是，这种毒药对于女子本身是没有害处的，而且过了时间之后，毒素甚至不会在血液之中残留，就算是验尸，也没办法把握证据了。”

    她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忧虑神色，却只是看着前方的道路，没有看向侧面任何一个人。

    雷震天的情况，明显更偏向于后者。

    薛冰再次开口，引起前方两人注意。

    “大将军是得到皇上赐婚的，所以有宫中的人来帮忙置办婚宴，新娘那边，也有宫里的太监、侍女帮着伺候。”陆小凤说到这里，已不必再说下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京城可以说是东厂的大本营。七大派九大帮势力虽然不小，却不能也不敢在此地与东厂争雄，也只能在其他地方做些支持。

    今天安静得有些异常的薛冰忽然道：“为什么要让花家的人通知你们？大将军府的这件事情，本来与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干系。”

    “多谢提醒。”方云汉点头，说道，“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方云汉目送他离开，在回到所住客栈的路上，与陆小凤和薛冰汇合。

    方云汉已经问道：“会不会是沾了血？”

    薛冰秀眉蹙起，道：“你怎么总能看到这种东西？”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客栈里点上了灯，伙计正到门外面来把灯笼挂上，见他们三人回来，连忙招呼。

    薛冰说道：“那种艳丽的颜色，绝不是血液能够制造出来的，而且，我记得，大概过了十几息，我回头再看的时候，那种颜色已经暗淡下去了。”

    他们说话之间，已经回到了客栈。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倒也不错，以后要多多帮我宣扬侠名啊。”

    乔上舟声音压低，道：“我们会先暗中保护各地偏向于雷大将军的那些实权官吏，也会设法寻找将军的踪迹，如果雷大将军能够成功离开京城的话，想必能给他不少助力，也许能把他治好。”

    陆小凤闻言，仔细回忆。但是他一个大男人，就算在男人中算是比较纤和精致的那种，也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女子唇色的习惯。

    陆小凤慨然道：“方兄，其实你确实是天生的侠客。”

    陆小凤伸出一根手指抹了抹自己的胡须，道：“大抵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吧，即使这些事往往伴随着莫大的麻烦。”

    今日，已经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方大侠，你今日算是明着与曹忠贤为敌了。”

    “呵！”

    “但是能给齐王之女下毒的人也少之又少。”方云汉说道。

    薛冰不说话了，她亦步亦趋，踩着方云汉的影子，一起向客栈去。前面的两个男人都没有注意她的动作，因为他们聊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大将军既然能够支撑三十多年，想必还有挽回的机会，只不过这场乱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轻易过去了。”

    皇宫里的太监、侍女，几乎全都有可能是曹忠贤的人。

    他们两个对话之间，都默认了雷震天今日发狂，并不是因为武功的原因。

    方云汉默默点头，几人在街上走了一段，可以发现整个京城的氛围都变得紧张起来，除了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之外，甚至还有一些士卒被调动，扼守内外要道，也有不少身着官服的人行色匆匆，不知在为什么事情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