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的同时,整个身子挺直,仿佛是被拳头带动着站了起来,身前的桌子,屁股下面的长凳都被猛然弹出去很远。
这一剑,恐怕已经比声音还要快了许多。
他右手掌心里扣着的一块软剑碎片,则随着掌心劲力一吐,化作一道白光激射出去,打穿了已经退到右边贴墙的伙计的头颅。
铁钩老者嘿嘿冷笑,“夜叉令下,十死无生,下辈子你要记得擦亮眼睛。”
其身高恐有八尺八寸,肩背宽阔,胸膛厚实,双腿如同老树的树干,双手张开的时候大如蒲扇,掌心的老茧简直厚达一寸。
最后却是吃肉大汉的拳力先抵达。
“有,有。”伙计回答道,“锅里有现煮的羊杂、整鸡、大鹅,还有一些腌萝卜,那边有酒。”
如果方云汉真的是最擅长剑法,那他绝对逃不过这一刺,因为以他之前展现过的剑法威力、招式,在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个掌柜的身上的时候,万万无法抵挡住这来自脚下的攻击。
因为此人让他看不出深浅,就像是真的不会武功一样。
柜台里那个人打算盘的动作停了下来,头更低了些,楼上的鼾声也忽然消失,仿佛那个沉睡的人隔了这么远,也能听到方云汉并不算太响亮的声音。
那是一道剑光,居然从地下刺出。
更因为这出剑的人,实力远远胜过方云汉来到这个世界所遇的任何对手。
地板破裂的声音还没有传到方云汉的耳朵里,剑光已经快要切开方云汉的血肉。
这是一个老头儿,他的右手齐腕而断,手腕上装了一个铁钩,目光瞥见了那边脑袋上多了个破洞,靠着墙壁缓缓滑倒的伙计,脸上也有一抹惊容,几分戒惧,可他好像还有更大的倚仗,很快又嚣张起来。
伙计的软剑紧接着袭来,剑尖颤动,比当初同样使用软剑的蛇王要高明十倍也不止,就好像在他那一个剑柄上忽然长出了数十条剑身,全都柔韧如柳条,锐利似锯齿。
伙计那切割青石如切软泥的剑刃,碰上了他这只皮肤温润,没有一点疤痕的手掌,闪烁的剑光就突然消失,锐利的剑刃被他一只肉掌死死锁住,五指一捏,就抓成了碎片。
那碗里热气腾腾的,伙计怕烫,还用一块抹布垫着碗底。
顶着桌子的右腿一抬,整张桌子飞起来,迎上了二楼扑下来的人影。
哐!!!
掌、剑碰撞的一刻,在伏杀者眼中,一切都好像变慢了,他看到自己的剑身上瞬间出现了上百道裂纹,他感受到自己的内力,被一股蛮横无匹的巨力碾压到溃灭。
“呵、呵!”
可是他的眼神,却在抬头的一瞬间露出了惊诧的情绪。
方云汉凝眸一思,已决定速战速决,他霍然起身拔剑,剑光一闪,铁钩老人手里的铁钩和左手的手掌,先后折断,一颗人头滚落,血冲三尺。
听着方云汉的脚步声,那个低着头的掌柜终于有了一点动作,他的双臂微微颤动起来,头颅似乎将要抬起。
纵使有武侠人物模板的帮助,神剑诀练到今天,估计也只有燕南天的五六分火候,怎抵这一突刺?
一个人的武功不是只有剑法。他的内力,十成全满的一以贯之神功加上六成嫁衣神功,几乎可以说是到了独步天下的程度。
他花了几十秒的时间,才让自己的呼吸渐渐平复,让那种不知道该说兴奋还是恐惧的刺|激逐渐消退,低头,从那烂泥一样的尸体里面,寻见了仅余的一块硬物。
隔壁桌的那人却更先动手。
铁钩老人也靠近过来,他手里那只钩子用一种难以想象的鬼魅角度曲折攻击过来,另一只完好的手掌,也带着一种像是海上鲨鱼围猎巨鲸似的凶残意味打出。
在这生死一线的刹那,在这根本不能屈膝发力的状态下,方云汉仅凭着一声长啸,内力从双脚涌泉穴冲出,身体凭空浮起,如同旗花火箭,暴射拔升了两丈有余,差点撞到了这家客栈的屋顶。
厨房里面响起了剁肉的声音,这个伙计手脚很麻利,很快就端着一碗肉走了出来。
左边那个大汉横练功夫惊人,被他运六成功力的剑鞘抽中,竟然只是退了几步,连轻伤都没有,也值得三分注意。
从地下杀出来的那个人,手上一把剑如同贯日白虹,闪电般撕裂空气,用一种足够把一尊实心铁人砍成两半的沛然剑气迎上方云汉这一击。
“你说的对,说的好,接我一拳!”
可是!
“难怪你能坏了洛阳的大事,这武功果然不俗,可惜了,你根本不明白你招惹的是什么样的人。”
那把铁剑不沾一点鲜血,已经换了一个方向,一剑贯穿了吃肉大汉身边涌动的劲风,在他的拳头上留下一道深刻伤痕,第二剑闪电般收缩吞吐,刺入了大汉的咽喉。
一条像是雨夜闪电落在身边、刺目欲盲的亮光爆发出来。
持剑的人破地而出,石砖在他的剑气轰击之下粉碎如尘,洒洒而落,耀眼的剑光撕裂尘烟,继续向上。
软剑是攻向方云汉的双腿,桌子腿先遭了殃,一刹那间被切成了数十快比眼珠子还要小的碎片。
方云汉已经靠近了柜台,心中生疑,伸手准备用剑挑起这个掌柜的脸来看看。
吃肉大汉被方云汉用剑鞘抽的倒退三步。
伙计进了那边的厨房,方云汉左右看了看,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把剑放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