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方云汉踢出凳子的同时已经一跃而起,从高空之中发动攻击。
金头陀一手扫开粉末,一手封挡方云汉的拳头。
方云汉的声音在门外飘远,很快,马蹄声传来,远去。
金头陀背上立刻受了一记重掌,口中吐血的同时却强行转身,在摔倒地面之前左手再挥。
金头陀坐在地面上,直到马蹄声已经彻底听不见了,才喃喃道:“你也不差。”
平躺姿势的方云汉仰头一看,倒置的视野中,可以看见那狭长的斩痕两端燃起了两朵小火苗,而深入柱子内部的裂痕则迅速的散出了一股焦炭味,传遍了整间客栈的大堂。
喀!!!
“我的师门远离中原,无此威势,不如从中原等一场大势,乘势而上,无往不利,则心愿成矣。”
他左手酒杯中的火焰向后倾斜,拉伸出一条更长的焰痕,右手握拳已经打出。
金头陀说完这段话,沉默了几个呼吸之后,叹了口气,放下酒杯:“我等了十年,他终于说是大势已成,蓄势待发,只差最后那一点东风。”
金头陀张了张嘴,道:“你没有见过他,是不会懂得他有何等令人心折的风采。”
铁手的赤手凶拳,虽然只有区区七招,实则是他半生所见各类拳掌招式的精髓所成,是将拳、掌、爪、指、勾、弹指、擒扣,七种人手可以做出的武学动作加以演绎,针对不同时机,不同方位出招,可谓千变万化。
手腕部位的一根大筋如同琵琶弦被方云汉的指力弹抖,恍如有嗡嗡作响的声音传入耳朵,金头陀的整条右臂都酸麻不堪,有些抬不起来了。
方云汉惊觉一股锐气热感扑面而来,上半身向后一躺,平行于地。
“我只有一个问题,三次失败,你就愿意信他十年?”
“喝!”
破碎纷飞的木刺木屑之间,方云汉骤然从平躺的姿势挺直了身体,逼近金头陀。
这就是金头陀自幼专研,数十年苦功练就的火焰刀。
金头陀想到刚才的那一幕,料定方云汉是要追在凳子后面出手,于是并不硬接,身体低伏,左手火焰刀挥出,按照他的预料,应该能够击中追击过来的方云汉腰间。
金头陀右臂受损,低吼一声,左手携大力击中,双目强自瞪圆,跟方云汉右手硬碰了一记。
但是方云汉的这一招五指琵琶弓,在战斗之中寻找的时机之巧,制造的局势之妙,却完全是他自身的心性天赋了。
方云汉酒杯中的火焰已灭,喝了一口,不剩多少酒味,但温水倒是刚好解渴。
“他当年知道了我想要上少林的事情,对我说。少林的威名,不是靠一二绝技,一人胜败来决定的。”
“哈。”方云汉左手一甩,完好的酒杯平稳的送到柜台上。
金头陀一语喝定,沉腰坐胯,座下凳子四条腿都被压得一弯,他双掌一搓,掌缘向外挥出。
他去势稍止,就脚下一勾,把那张凳子踢了出去。
而方云汉双足着地,却滑退向后,身后的凳子也被顶着一同滑走,左手酒水撒出少许,杯口火焰仍然呼呼吞吐,在空中扯出更多绚烂的痕迹。
可金头陀这个时候视线被粉末阻碍,出招的灵巧变化难免逊色一分,去阻挡方云汉拳头的那一只手确实挡住了拳力,却不料那只拳头的五根手指,像是被大力压弯的青竹一样猛然弹开,指尖弹在金头陀手筋上,顿时留下几个青紫的痕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