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总是有转机的,我没有想到带来转机的会是一个很久没有音讯的人。
宋海峰看了我一眼,说:“既然现在你知道,我就都跟你说了吧。我用公司的钱放在别人台头下收了批货,屯了一个多星期又放出去,赚了十几万。”
他这话让我愣了半天,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全策瞪大了眼睛说:“老五,你说什么?”
公司最近出了一连串的事情,还好员工的工作情绪没有受太大影响。宋海峰在公司的分量从某种意义来说要超过了我,我很担心因为他的离去会引起一些混乱。可事实上外贸部的工作井然有序,雷猛已经顶起了宋海峰的位置。
李全策怔了怔,又站了起来,说:“我教训教训他去!”
我也大声说:“你以为李薇和我在一起是为了钱?我不管你对我是怎么看的,你要是这么想,就是污辱了她!你别他妈的乱找借口!”
下班后李全策就拉我出去喝酒。李薇显然对我们的状态比较担心,不同意我们到外面去买醉,于是我们就回到了家里。
难道像他说的,是为了李薇?他们两个的情谊的确很不一般,但真是那种感情么?
损人不利己的事在商场上不是没有,但却非常非常少。无法从利益角度去找到原因,这使得我们从一开始设定的方向就有了偏差。
我们两个闷声抽了半天烟,罗成进来说:“小宋工作交接完了,现在要结算。”
宋海峰吼道:“我他妈的能发什么烧?你问问这小子,他对李薇做了些什么?”
周波变成那个样子也就罢了,毕竟很多年没见面,知道后也只是心痛一下。宋海峰给我的感觉却太复杂了。不久前还在一起打拼,转眼间就成了陌路,这实在让我很难接受。
我和宋海峰在办公室发生争执的时候李薇外出办事去了,她下午回来后听说了这件事后,所表露出的惊讶甚至还超过了我。
就在我们两个对视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响了两声,接着李全策走了进来。他看到我们两个的样子,吃了一惊,说:“你们两个搞什么飞机呢?”
整个晚上李全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没想到啊”,一直到大了舌头还把这话挂在嘴边。
※※※
“钱不重要,你开公司又为了什么呢?”宋海峰不屑的说。
李全策站在原地看了我半天,最后终于坐了下来,长长叹了口气。
“是,开公司是为了赚钱,可你犯得着这么干么?在这里你就赚不到钱了?我们自己的公司不能好好做么?!”我敲着桌子喊道。
过了一会,李全策又进来了。他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骂道:“宋老五这个白眼狼,我他妈怎么早点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东西呢!”
他站住了脚步,说:“干什么?”
想了很久,终于还是给宋海峰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李全策惊异的说:“老五,你他妈犯什么病啊?没发烧吧?”
罗成“嗯”了一声,在我桌子上的烟灰缸里掐掉了烟头,站起来往外走。到门的时候,他又停下来说:“我觉得,你还是问问吧。”
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想看出他心里真实的想法。宋海峰也直直的看着我,眼神中全是不满和愤怒。
“说什么?”我反问道。
“为了钱。”宋海峰淡淡地说。
罗成看了看我,说:“就是顾老大葬礼前那两天发生的。”说完他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点上一支烟,不再出声。
我不怀疑李薇在这种事情要比我敏感,但有时候恐怕是当局者迷,要不然宋海峰怎么会知道我和李薇的事呢?不过宋海峰的话对我震撼最大的是,我到底有没有好好对待李薇?
李全策似乎也猜到些,狐疑的看了看我,便离开了办公室。
过了良久,我说:“钱已经划回来就算了吧,你也当没发生过。”
我原本没把调查组那个人的话当回事,甚至连找罗成来问问的兴趣都没有。但这个时候罗成却来告诉我,这件事是真的。
“你倒是说话啊!”李全策又对我说。
我听了他的话,愣了很长时间。尽管我知道罗成不会骗我,但我还是不能相信这件事。我也点上根烟,闷声抽着,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说:“你去问他吧,让我静一静。”
“兄弟一场,好聚好散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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