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已经看完了两三本,按照这个速度,她若是肯花费一个月,也就是三百个大圆钱,绝对能把二楼所有的书籍通通看完。
这是作为学子无论如何也不敢冒险的事,总共就十个学分而已,就因为一些些小事扣光,实在是不值当。
“行吧,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个忙你可帮定了啊!”
本以为今天会是个大惊喜,没想到美人踪影不在,他这心情瞬间荡入谷底,就和外面的细雨一般,蒙上了清冷的阴灰。
任一对于坑了吕易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若不是为了帮他传信,惹到了皖玲珑这个火爆母老虎,他至于走上这条打扫夜香的不归路嘛?
雨伞再也无力撑起,“吧嗒”一下掉落在地上,他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任由细雨浇在身上,久久不能动弹。
他白日里还要上课,因为来看书,作业也没时间写,现在必须赶回去熬个通宵补起来,否则的话,就要扣除一个学分。
好在,正当他想要和魏千水辞别时总算看到这个姑娘丢下手里的书籍,伸了个懒腰后,就打算走人。
等他忙完了,打算收拾一番后就离开,脑海里突然冒出来几个糙汉子的形象。
“灵啥?任兄弟,我在前面等你很久了,你这是发啥呆呢?”
这么一想,收拾起失落的心情,他打着伞就打算往藏书楼行去。
虽然这里的书籍都是免费的,任一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东西木先生都会在课堂上为他们普及,完全没有必要花费时间精力在这里,他需要的是课堂以外的知识补充。
他赶忙上前献殷勤,“千水妹妹,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我送送你吧,正好我那学舍离着你那里不远,顺路的事儿。”
那人似乎知道自己惹不起白衣男子,也不多说什么,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躲得远远的,不敢再随意冒犯。
“没错,那家伙连着他的九个同窗,都是一个结果,一点能量没吸收到,你说惨不惨?简直是绝了。”
“既如此,有劳白大哥了。”
上课的时候并不能讲小话,但这也不会妨碍两人的交流,找来一张白纸,吕易发出了灵魂质问,
事实是,魏千水和这个男人,两人是有婚约在身的青梅竹马,关系比旁人可要亲近多了。
任一讥笑了一下,“当然是去做一个香香的差事罗,你要不要帮我一起啊?”
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趁着他还有钱在身,能多看一点书就多看一点,现在的他可没有什么收入来源。
说起来,他们这个属于指腹为婚,在这两人还待在娘胎里的时候,两家的大人就把肚子里两个娃娃的未来都给安排好了。
他为了接近皖玲珑,好不容易才说服之前那个学馆的先生,把自己转到这三十五号学馆来。
入目所及,是姬蜕那张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大饼脸,并不是心里想的那个人,到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可不是嘛……咱们也别再这里磨叽下去了,不然真的做不完啦,赶紧走吧!”
任一的劳动工具,是一个九齿钉耙状的笤帚,原本手柄并不长,被他额外弄来了一根木棍,加长后就能远距离的对茅厕进行操作,减少被脏东西沾惹的可能性。
众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他在人群里搜索了好半晌,似乎有些遗憾的样子,最后看到任一的身影,却又换了一副面孔,喜笑颜开的凑了上去,挨着他坐了下来。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在最后一瞬间,窜到学馆里,才刚坐下来,就见木先生领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任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吕易会问这个问题,“你来得太晚了,就在昨天,你心爱的姑娘就转到别的学馆去了,至于是哪个学馆,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找去吧。”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踏上了二楼。
“哼哼……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倒霉,这么一想,我好像还得谢谢那个截胡的人,因为他出手就买十根诡藤,让我捡了个大便宜,只花费了五十个大圆钱而已,嘿嘿……”
因为下雨,藏书楼一楼大厅里的学子非但不见减少,反而越发的多了起来。
“唉……运气这东西真的很飘渺难寻,也不知道当初入学测试时,那气运优良的测试准不准确,我好像只是个中间偏下的资质,所以,无论去到哪儿,就算全部是废柴,我保准儿是垫底的那几个。”
任一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他走得很急,一个穿着蓝衣的少女,撑着一把小花伞,和他来了个擦肩而过。
“话说,那玩意儿千万人里面才有一个幸运儿,他们没有这个运气,怪谁呢?”
白衣男子的行为,颇有护食的行为,自然会引得有心人不满。
“让让……我还要干活呢,别挡路!”
“我心爱的姑娘呢?是生病了吗?”
直到木先生下课,所有学子一窝蜂都散光了,吕易还是呆在那里,连上课的内容,有什么作业,一个字没有听进去。
可怜的吕易,他还不知道自己随口承诺的事,究竟是多么可怕的差事,会让他往后余生都唾骂自己,瞎了狗眼才会认识任一这种人。
什么……转学了?
这个白衣男子似乎不喜,手里的书籍“啪”的一声合上,直接走到那个男子跟前,眼神犀利的瞪着对方,示意对方在自己眼前消失。
“干活?干什么活?”
是以,两人一直没有完婚。
可即使这样,他一本书才翻了几页,对方已经开始拿起下一本书,动作快的令人望尘莫及。
“哈哈……这还用猜,没有听到什么轰动的消息,那肯定是不尽如人意罗。”
这原本是司空寻常的事,人们只要身在外面,一天里不知道会和多少人错身而过,除非认识的人,否则并不会有驻足停留的可能。
只不过,这魏千水不知道为何,一直处于痴痴呆呆的憨傻样子,这白衣男子心有嫌隙一直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