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有有有有！！”

    于是屏幕瞬间被刷爆。

    于是直播间里刷出了许多礼物，一时弹幕和礼物齐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小姐姐，你还喜欢那个前夫吗？”

    “小姐姐装逼水平今年最佳，我服气了。”

    听到这话，顾岚猛地清醒了。

    “小姐姐我爱你！！！”

    “啊啊啊啊，小姐姐出现了。”

    杨薇本来就是个长得很美的人，不仅美，更重要的是，她身上还有股子说不出的、需要沉淀才能有的仙气，她抬眼这么一望，眼中还带着粼粼波光，那一瞬间，守着电脑陪她聊天的一堆人，无论男女，都感受到了心跳加速的感觉。

    三月并不算暖和，好在顾岚家中央空调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供暖，两人也没有觉得特别冷，只是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两个人依旧感觉头痛到炸裂。

    “哎呀谁打的电话啊……”

    我超级心疼我女神，我要用金钱安慰她！

    “别睡了。”杨薇摸索着关了直播间，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回头找了个帕子把摄像头盖住，随后蹲下来，捏住了顾岚的肩膀，摇着她的肩膀道：“别睡了啊！快起来确认一下这直播间到底关了没有！我一世英名就毁在你这里了！”

    “小薇啊，”顾岚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都不想。”杨薇摇了摇头，“我想做点以前没做过的事儿，这些都不想做了。”

    对于网上发生的事情，两人浑然不知。

    杨薇一跳，屏幕顿时就被各种礼物给占满了，顾岚看着那疯了一眼的屏幕，片刻后，她咽了咽口水询问：“我跟着跳有礼物吗？”

    “小姐姐，我们陪你走下面的路！”

    小姐姐，求给个粉籍！！

    两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以前，顾岚有些感慨道：“其实你们结婚时候我还挺高兴的，觉得你们两总算修成正果了。你等到了头，他也看明白了自己。说真的，”顾岚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们高中时候，我一直以为他挺喜欢你的，只是他这人性子傲，喜欢了也不说出来。”

    小姐姐，我好喜欢你。

    她惊呆在原地，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冲到了电脑面前。

    屏幕没有什么温度，可人心却有，哪怕这份温度会轻易消失、不过萍水相逢，但对于沙漠中跋涉的人而言，一滴水也是甘霖。

    “小姐姐，当主播。”

    顾岚看着面前高兴得飘飘然的杨薇，酒后的脑子还有点缓不过来了，认真思索着杨薇在高兴个什么。

    她离镜头的距离刚好，不远不近，可以看清楚她纤长的睫毛。她似乎完全没有觉得那个摄像头是个冰冷的物件，酒后含着水光的眼睛注视着摄像头，从屏幕上看仿佛就是在注视着自己。

    “你看，它说，”杨薇指着窜过的弹幕，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念，“小姐姐，我爱你，踹掉前夫我们在一起……”

    这批粉对杨薇就只有两个字——心疼。

    直播间还开着，她就看见上面的弹幕拼命刷着。

    “算了吧，”杨薇摇摇头，“婚前我自己也赚了些钱，婚前财产我都带出来了，节省一点，这几年基本生活没问题。现在我想先休息一下，缓一缓。”

    杨薇开始絮叨她在宋家的生活，开始说起宋哲的不是，开始普及了一个普通人进入这种贵族阶级后的压抑人生。

    她惊讶出声：“我没关摄像头？！！”

    “我怕你借钱。”

    在两人沉默的时候，直播间里人越来越多。

    “你是。”杨薇说得很肯定，“你是一个缺钱时候会厚着脸皮毫不犹豫没有丝毫自尊心哭着和我借钱的人。”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起早睡我们做运动……”

    “小姐姐，留下来当主播！从此我们陪着你，我们爱你！”

    ……

    “谁无缘无故喜欢一个一直对自己不好的人啊？”

    顾岚挂了电话冲过来，急急忙忙道：“哪儿坏了？！”

    “喜欢？朋友，我和你讲，一个坑你跳第一次是情有可原，第二次还跳，那就是在给国家上缴智商税了。你看我是这种人吗？”

    “早上好啊小姐姐！”

    顾岚点点头，杨薇在最初的嗨过劲儿后，也开始恢复些平静了。两人喝着酒，吃着鸡爪，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她忍不住伸出手，摸在那不断变换着的电脑屏幕上。

    杨薇也不吐槽宋哲了，开始漫无边际吐槽自己。

    以前看不明白，现在长大了就懂了。

    而直播间里：

    不等顾岚反应，她就看见杨薇退了一步，跳起了很多年前中央电视台儿童频道一套经典的舞蹈……

    “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杨薇是最先醒来的，她的生物钟不允许她太放肆。她醒来后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和顾岚两个人睡在一堆酒瓶里，她捂着头爬起来，“嘶”了一声道：“不行了不行了，肯定感冒了。”

    “不是，”顾岚争辩起来，认真道：“我是有证据的。我给你举个例子，你记不记得高二时候，14班有一个男生，老去晚自习堵你送情书那个？”

    于是当天晚上，两个人从这套金龟子的儿歌跳到了我们的祖国是花园，最后还领着大家做了一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一直闹腾到凌晨两点，顾岚撑不住，倒下就睡了。而杨薇在大家的教导下，终于不清不楚的大概搞明白了怎么和大家说话，于是有一搭没一搭和大家聊天。

    “尼玛上来就虐粉！！太心痛了，神仙姐姐我为你送飞机！你不要难过，放弃那个人渣，我爱你！！”

    醉酒后的情绪似乎在被无限放大，她静静看着屏幕上的字，感觉有一股热流涌进了心里。

    “……”

    “能给岚哥借钱的女人，一定是豪门！！”

    “小姐姐嫁给我吧！！踹掉渣男，我陪你一起追周文！！”

    这朋友没得做了。

    “说真的，我爱死这个姑娘这股子韧劲儿，今天我宣布，这个姑娘，我粉了！”

    “小姐姐要过来了，大家准备刷屏！！”

    “完了啊？”顾岚有些不明白，“都几点了我还直播啊？夏老板你有点人性吧，不要被金钱蒙蔽了双眼！”

    直播间上的字和杨薇那片段性的记忆重合在一起，她呆呆看着这个完全不熟悉的屏幕，屏幕的死角刚好是她和顾岚睡觉的地方，她踹了踹顾岚。

    “我爱你我爱你！！！”

    群众的热情已经被激发了。

    一个人要抛弃过去十几年人生，那本就需要极大的勇气，那仿佛是斩断了她所有的根，逼着她前行。从十四岁后，她的人生就是宋家和宋哲，突然斩断了所有，她自己其实就像飘在水上的浮萍，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

    “……”

    这仿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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