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唐楼的声音从楚涟漪身后传来,她才发现是自己挤太快了,反而越过了唐楼。
“不多不多,那老伯挺实诚的。”唐楼倒是很诚实地答了。
“我再去买一盏。”楚涟漪跺跺脚。
“我进不去啦。”楚涟漪焦急地唤道。
哪知楚涟漪走时留下的门儿此刻却被拴上了,大概是哪个巡夜的婆子看见了又拴上的。
“臭流氓。”楚涟漪低低骂道。
唐楼这才大口干了一碗那名叫“老虎油”的酒,然后畅快地道:“这才像是酒嘛,你也尝尝。”
楚涟漪点点头。
待楚涟漪和唐楼出得侧门,早有马车在等候,二人上了马车,径直往南去。
“怎么样?我每隔几日就让华安来买几两佐酒。”唐楼仿佛讨赏的孩子似的望着楚涟漪。
那做丈夫的在那女人耳边轻轻说了句,“今晚回去就用一回怎么样?”
“瞧瞧写的什么?”唐楼将红笺递给楚涟漪。
那丈夫正在掏钱准备给那女子买一盒澡豆面子。
唐楼本已经离开的步子又倒了回来,“门拴上了?”
唐楼拉着楚涟漪走进店,“老板,来一壶老虎油,再来四两猪头肉。”
南城是苦力的聚居地,身份虽然低贱,但生活力却是最强的,楚涟漪的兴致越发高了。
楚涟漪不信邪,那天晚上,他们两人把那老头摊子上的所有许愿灯都买了,漫天的红笺上都写着同一句词。
长兴小街前后最多不过一里长,两个人一路吃喝,足足走了两个时辰,到街尾有卖许愿灯的老头,那摊子前聚了不少青年男女。
再往前,走到一块写着“老虎油”的布招下,唐楼停下脚步道:“总算了到了,到了长兴小街,不喝一口老虎油那算是白来了。”
唐楼点点头,“御街上年年看的东西都是那么些,今日我带你去南城开开眼界,丝毫不比御街差。”
楚涟漪哪里敢说,只结结巴巴地道:“没事,有些害怕而已。”
街虽然小,但是五脏俱全,今夜尤其热闹,各家铺子前摆满了小吃担子,杂物担子,更是让小街显得羊肠似地窄,街上的人都是侧肩挤着。
楚涟漪看着那丈夫满是补丁的衣服,臀部磨得都要透光了,实在称不上还能穿。
唐楼拦腰抱起楚涟漪,在牡丹园墙外的石墩上轻轻一点儿,两个提纵就带着楚涟漪越过了园墙,刚刚放下楚涟漪,两人都听见有个婆子的声音道:“谁?”
那群孩子“呼啦”一声就全去捡钱去了。
唐楼赶紧揽了楚涟漪闪身到晴岚花韵的西墙下,两人贴着房柱藏在一处,脸颊几乎都贴住了。
“这王老三灌汤包好就好在那肉汤,那肉倒是一般的,后面还有许多好吃的,你小心待会儿吃不下。”
那肉片得极薄,灯光下几乎看不出肉色来,仿佛透明似的,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糟香。
“别买了,这多可惜,也用不了多久,我回去用绿豆面子也是一样的,这钱还是留着给你扯几尺布做件新衣服吧。”那做妻子的赶紧按住丈夫掏钱的手。
“我不要,你要是不要新衣服,那买壶酒吧,你辛苦一年了,总得……”
唐楼揽了楚涟漪的腰往前走,楚涟漪也不敢摆脱,害怕再遇上有歹意的,虽然她着了男装,可也骗不了几个人。
楚涟漪在那紫檀透雕卷草灵芝纹玻璃穿衣镜前照了照,只觉得自己身上的中衣也算厚实,而且遮挡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
酒一下胃,楚涟漪觉得自己胃里就跟原子弹爆炸似的,整个胃仿佛都烧成了灰烬,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缓过劲儿来。
楚涟漪点点头。
唐楼揽了楚涟漪的腰笑道:“怎么,你也想买澡豆面子?”
唐楼接过那衣服,转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两个提纵就翻出了墙,落荒而逃。
楚涟漪看着他促狭的表情,就知道他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唐楼转身拉了楚涟漪榻上醺河里的一艘乌篷船。船身陈旧,船篷乌黑,唐楼立在船头,一身宝蓝织金螭虎团纹的袍子在河水粼粼与灯光灼灼里将他衬得仿佛画里人似的。
楚涟漪素来是不爱吃猪肉的,听得唐楼点的菜便皱了皱眉头,唐楼仿佛没瞧见似的,待猪头肉一来,就给楚涟漪夹了一片。
唐楼看了楚涟漪的表现直笑,“我真没想到你会喝这么大一口。”
马车直到南城醺河边的长兴小街才停下,楚涟漪下得车来一看,这小街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小,仅能过一辆马车而已。
“我一个男人穿什么新衣服,你瞧我身上这身不是还能穿吗?”那男人憨憨地笑了笑。
唐楼把荷包里所有的铜钱都撒了出来,“拿去买糖果子。”
楚涟漪立时想起自己那荷露酒来,顿生不服气,便接过唐楼手中的酒碗,喝了一口。
唐楼笛音一改,吹出了《凤求凰》的调子,楚涟漪在船尾呆了小片刻就赶紧钻到了船篷里,那漫天飞舞的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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