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人都破例，笑笑生就不要养家糊口了。”

    如今芊眠夫妻两人却成了季泠的陪房，跟她前去湖广。

    在玉华台，季泠自然拿到了指定《包公案》回数的资格，她追问楚寔价码, 他就只笑不说，弄得季泠心里痒痒的。

    季泠的脸红得都可以煎鸡子了。“他，他……也真是的。”然后季泠的视线就瞥到了芊眠。

    “我在楚府也伺候了这么多年，却还没见过大公子对谁这么上心过。”闲聊时王厨娘感叹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季泠越发好奇了。

    这就有点儿意思了，楚寔咂摸着。他这一生在女人身上很少花心思，可但凡是花了心思的，就一定能成功，且可以说是手到擒来。唯独在季泠这儿却吃了闭门羹。

    楚寔看着季泠低声道：“谁伺候也比不上你伺候。”

    可当楚寔看见季泠脸上闪现的纠结的神情时，就忍不住给出了更高的筹码，想要一击而中。

    楚寔可真是被季泠逗笑了，“看来我今天是做了好事儿还没落着好。”

    当初老太太大病之后，季泠就已经察觉到自己将来的日子只怕不好过，所以趁着老太太还在，她将芊眠嫁了出去，那时候芊眠还能有选择的余地，否则后来若是跟她去了废院子，那可就一辈子都毁了。

    次日自启程往湖广去。楚寔这次虽然威风八面，督抚湖广的军务和漕粮，但实则还身负镇压义教起义的重担，还没启程就已经有许多公务在等着他前去料理了，皇帝也催了好几次。

    季泠的脸立即就红了，她也是没想到呢。且楚寔跟笑笑生的一段公案，他也还没跟她说呢。想到这儿，季泠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开始想楚寔的好了。

    “此去湖广我就忙了，可不比在京里，因着早就定了要外放，所以在京里也没个实职才清闲。”楚寔道。

    因此楚寔并没跟季泠同行，而是星夜疾驰，昼夜兼程地赶往了武昌。季泠则可以一路慢悠悠地走着，同行的还有王厨娘。

    “再说老婆子我吧，要不是大公子太过诚恳，我也是不肯跟着你们去湖广的。然则他说你身子弱，不耐药，怕伤着肠胃，药补是最好的，死活非要留下我，提出的条件让我拒绝都没法儿拒绝。这可都是为了夫人你呢。”王厨娘道。

    世家大族的丫头，从小就在府里培养着，放出去比一般殷实人家的姑娘都要强上好几分，名副其实的副小姐。而在外头随便买的丫头可就差远了去了。所以季泠才会建议楚寔在家里寻一个。

    这一番带着绮艳的畅想自然又折腾得楚寔不得安眠，夜半起床冲凉。反观季泠，没心没肺的睡得正香甜，让楚寔有种重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

    但芊眠却也可能是最能理解季泠的，万一有什么纰漏，也能替她遮掩。

    “你却是不知道，那笑笑生以前乃是东山书院的学子，和我乃是同窗。”楚寔道。

    可偏这会儿，马车却驶进了府中，打断了楚寔的话头，惹得季泠一路就直跟着楚寔。到楚寔进净室去沐浴，她都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那可不。”季泠有些傲娇地抬起下巴, 她嗔道，“你就不能告诉我一下么？”

    “只有你，再没有别人。”

    楚寔笑出声道：“看来你这是铁了心要宰我一顿了？”

    “可是再忙，你在府中时，穿衣、沐浴也总得需要人伺候呀。”季泠道。

    可真当楚寔自己去了净室，季泠心里却又犯了嘀咕。因着那天夜里的事儿，繁缨和珊娘如今都已经被遣离，楚寔身边的确没了伺候的人。

    “表哥和笑笑生熟悉？”季泠诧异地道，很难想象楚寔这样的世家公子会跟说书人相熟。这种相熟却不是普通的熟悉, 否则笑笑生只怕也不会为楚寔破例。

    在芊眠发现她就是当初的二少夫人季泠时，是既震惊却又觉得理所应当。她那二少夫人本就只是个名头而已，芊眠不知道多少次为她抱过不平。只是却没想到她居然成了楚寔的妻子。这就让她下巴都掉地上了。

    楚寔的话在季泠耳边响起，就像远古巨人在敲鼓一般，那般遥远却又那般的震耳欲聋，让她的心也如擂鼓。

    季泠一边将王厨娘送她的护手的药膏往手上抹，一边嗔道：“婆婆，你怎么总替他说话？”

    “你想得美呢。”季泠哼了一声，很有鼓起地转了身去。

    季泠心想，果然。

    王厨娘因跟在老太太身边伺候，反而看得更多一些。

    “却也不能这么说，大公子的性子本就极好，听说先大奶奶也是极好的脾气。”季泠道，她不喜欢在背后编排人。

    别看这小娘子柔弱顺从，结果一颗心包裹得密密匝匝的，敝帚自珍，谁也不肯给。想想他做了两次的梦，季泠的所作所为就让楚寔想磨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