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太太点点头，却见楚寔脸上没带笑，知道不是讲做笑话玩儿的。

    老太太道：“这姑娘嘴确实毒，不过大郎，你可别忘了，你以前也有这样毒舌的时候呢。”

    “大伯, 那下联到底是什么啊？”吴琪才不管周容是谁, 她现在只着急听下联。

    “法子就太多了。”楚寔道。大宅院里想让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去还是有办法的。如果不用这种伤阴德的法子，其他的手段也有。“二弟妹身上可不是没有漏洞，寻个由头送去庙里就行了。”这是大家族处置罪妇常用的法子。

    楚宿也正色道：“大哥，你别担心我，明年春闱我保证能中。”

    楚寔道：“阿宿，我跟老太太商量过了，若是你愿意，可以重新娶周家阿容进门。”

    季泠朝楚寔看过去，轻声道：“表哥，那店家女后来怎样了呢？”

    “你大伯对的是，诗书易，礼春秋，许多正经，何必问老子。”

    老太太吃了一惊，“怎么会到如此地步？”

    这几年的科场落第，让楚宿脸上早没了年少时的意气飞扬，显得有些沉闷，像个老头似的。

    吴琪撒娇地摇了摇老太太的手臂，“老太太，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季乐看在眼里却不舒服急了，以前摇着老太太手臂撒娇的人可是自己，只是曾几何时她已经做不出那种动作了，如今却让吴琪得了老太太的眼。

    楚寔道：“我就不知道了。”其实楚寔知道，有这样的趣闻，这样的奇女子，谁都会好奇，他打听过。这女子虽然才华横溢，但民怎么与官斗，何况还是于同那样的恶劣纨绔。

    这番指责可说是极重了。

    老太太借着楚寔手臂的力量起身道：“这义教是彻底剿灭了吧？你不会再去山东吧？”

    这话可点中老太太的麻穴了，“嗯，阿泠的确旺夫。”毕竟是她养大的孩子，怪季泠就是怪自己，老太太也不愿意的别人想自己不好的。

    “好好，你这猴儿，性子怎么这么急？”老太太笑道。

    楚寔做事儿，从来不拖拉，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后，就去寻了楚宿喝酒，两人也是许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上次楚寔回京也只是匆匆见过几面罢了。

    楚寔点点头，“第二天于同出门，看到那店家女骑了一匹骡马（母马）出门，就调戏道：骡人骑骡马，骡上骡下。”

    老太太嗔道：“你能有什么数？没有嫡子总是不好的。”

    楚寔捏了捏老太太的手心道：“你老人家就别担心我了，阿泠旺夫，你看我这些年走得多顺，平平稳稳的，刀枪底下走过来一点儿事儿没有。”

    老太太道：“那是大郎小时候的事儿了，他去书院念书，有个狂秀才到书院挑衅他先生，出言辱骂道：稻粱菽，麦黍稷，这些杂种，哪个是先生。”

    楚宿看着楚寔道：“大哥，等明年中了进士后，我就和她圆房。”

    楚寔道：“自然不是为妾。”

    众人听了哄堂大笑，吴琪更是乐得拍手，就连季泠也是忍俊不禁，肚子都笑疼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用手绢擦着眼角的泪，“这样回答却是爽快。”解气。若是她自己遇到这种事儿，可说不出这番话来，因此对这位店家女就格外的仰慕。

    楚寔思索片刻后道：“你既无心外人，那就同二弟妹好生过日子吧。你们如今这样，让老太太和二婶日夜忧思，这是你们的不孝。”

    楚宿一怔，抬眼看向楚寔，像是在确定他是否在玩笑一般。楚寔的脸色很严肃，所以绝非玩笑。

    “呀，这于同可好生可恶，竟然如此下流无耻。”吴琪嗔道。她年纪小，说起这样的话来，娇憨煞是惹人怜，一进门就得了老太太的青眼。

    到了老太太的屋子里，四下无人时，老太太才道：“阿寔，你刚才为何突然提起周家阿容？”看来家里的所有人都知道楚寔的脾气，他可不是随便说话的人。

    老太太一听就唏嘘了一声，“我何尝又没想过？都是我害了你哥儿俩，当初若我不收养她们……”成亲这么多年，两个最优秀的孙儿居然都没有子嗣，老太太如何能不后悔，心里把季泠和季乐都有些怨上了。

    楚宿则被楚寔的话勾起了回忆。想起那个才华高逸的秀丽女子来, 又是一番神伤, 低头饮了杯酒。

    这对联一出，立即又是阖堂大笑，吴琪笑得抽气儿地道：“大伯这对子，真是绝了。”

    楚寔一看老太太的神情就知道她误会了。“我是看二弟这些年很消沉，以他的才学早就该中进士了，却次次名落孙山，大抵还是心里不舒服的缘故。他与二弟妹不谐。心里一直惦记着周家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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