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些怯怯，“大公子他……”

    芊眠看了心疼地道：“大公子这手也太重了。”

    季泠道：“没事儿，表哥只是略微有些严厉而已。”

    季泠却没想到楚寔还专门记着这事儿。那药膏涂在手臂上凉悠悠的，立时就缓解了她的疼痛。

    楚寔点点头，“我有事去前头，晚饭就不回来用了。这段时日你就别再出门了，那谢氏也不必跟她来往。”

    楚寔看着季泠道：“人多的时候，她就更应该护着你。若是做丫头的连这点儿能耐都没有，也就没必要留着了。”这话可是说得太重了。

    季泠赶紧道：“我当然不会搭理他的。”季泠表着决心，其实也就是变相承认了。

    这次第的风情，几乎不亚于颠鸾倒凤过后，不堪承欢的模样了。

    “我总觉得他是故意接近我，而且那眼神还有姿态，很像，很像……”接下来的话季泠有些说不出口。

    但楚寔的力道实在太大了，这或许是他正常的手劲儿，可用在季泠的皮肤上，她就完全受不住了。嘴唇都咬出血了，还是没忍住地“嘶”抽了口冷气。

    季泠很率直地道：“我觉得男生女相不是很好看。”

    季泠的眼睛有些润，她不敢抬头地“嗯”了一声，蚊子似地道：“我知道表哥一向待我极好。”怕她受委屈，连她还病着都将她带来了山东，她就知道楚寔是会护着她的。虽然季泠误解了楚寔将她带来山东的原因，但也不算误解得太多。

    楚寔喃喃地道：“他们一个是男，一个是女，却有相同的气味？”

    这一次季泠虽然着急, 可脑子却没打结了, 毕竟关系着芊眠呢，她急急地道：“表哥, 不是的，我觉得那书生像是故意接近我的。”

    那婆子忙地起身朝季泠行礼，两人因隔得很近，所以那婆子身上的汗腥味一下就窜入了季泠的鼻子，她心下大惊，但脸上却还能稍微保持平静。

    “你做决定就好，不过，你也不能太纵着她了，那样的地方，不管她有什么理由，都不该没伺候好你。”楚寔道。

    “你先才说谢氏多次邀请你去雪寂庵？”楚寔道。

    芊眠和季泠都不解其意, 只能干坐着。待芊眠打了水进来，楚寔亲手绞了帕子问道：“他扶的是你哪只手？”

    楚寔扯了扯袍子，调整了一下坐姿，蹙眉道：“怎么疼也不哼一声？”

    “我只能试一试。”季泠道，“不过那人还是很好辨认的，生得眉清目秀，比寻常女子都还好看。”

    楚寔站起身，季泠也跟着站了起来，“表哥，那芊眠怎么办啊？要跪多久啊？”季泠一直惦记着呢。

    这可就苦了季泠了，她如今可不是山里季大丫了，一身皮肉又细又嫩，哪里经得住楚寔一直擦，不过一小会儿整个肌肤就都泛红了。

    “呀，那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芊眠道。

    季泠仔细打量了这婆子一眼，无论是身形还是样貌实在是和那日的书生，还有谢夫人的丫头都不同，可奇怪的是他们三人的气味居然一模一样。

    然而楚寔的心思却已经没在季泠身上了，走神地继续擦着季泠的手臂。

    季泠放下袖子道：“不怪表哥，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她不怪楚寔手重，反而觉得自己被那外男碰了对不住楚寔，所以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楚寔的小腹升起一团火热，让他赶紧松开了握住季泠手臂的手，颇为懊恼。但也是在怪不得楚寔，他正值血气最旺盛的年岁，此次来山东身边也没带个通房，也没工夫去济南府的烟花之地，这会儿自制力降低也是正常。

    “哦。”楚寔倒没很惊讶，唯一的惊讶只在于季泠居然能意识到那书生是故意的，“为什么这么说？”

    “对啊，就像千人千面一般，人的气味也是各有不同的。便是那一模一样的果子，其实味道也有浓、淡、轻、重的差异，万没有一样的道理。”季泠道。

    季泠却没像芊眠那么乐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怪癖，楚寔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和人也是人之常情。就好比季泠也不喜欢别人动她厨房里的那些坛坛罐罐。

    季泠回到屋里就对芊眠道：“你去前头把表哥请回来，就说，就说我胸口闷病了。”

    季泠有些迟疑，她虽然学过画画，但并不算精湛，要将人画得惟妙惟肖，着实困难。她们学画讲求的本就是神似，并不求形似。

    季泠看了看楚寔的眼睛，点了点头。她知道楚寔这是为了保护她，所以什么都不愿意她知晓。

    芊眠打趣道：“不过大公子这也是对夫人上心，所以才看得这么紧。”这占有欲也没谁了。

    无他，敝帚自珍尔。

    季泠咬着嘴唇，还不敢哼声，生怕打断了楚寔的思绪。

    楚寔眯了眯眼睛，“你可能画得出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