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不见真容，可小的看她手如玉雕，并不像干粗活的人。”

    没得到过倒是无妨，可若是拥有过再失去，那种滋味可想而知。

    芊眠出去看了看回来道：“是任总管带着人在新建内院的小厨房。”

    季泠老老实实地回答，“听说都是蜀地名菜，可吃起来并没令人惊艳。”

    “咦？”季泠有些惊诧，有关厨房的事儿，她自然要亲自去看。

    “内院家用还够么？”楚寔又问。

    次日季泠才刚用过饭，就听见有敲敲打打的声音传过来，因问芊眠，“外面是怎么了？”

    季泠点了点头，没否认，也不敢否认，楚寔既然问了出来，自然是已经知晓了。她绞着腰带上的流苏络子，偷偷地觑了楚寔一眼，并不见他面有怒色，也不知是个什么章程。

    楚寔在榻上坐下，等芊眠上了茶水后才对季泠道：“你前些日子去宝和楼了？”

    楚寔的确很忙, 一府知府除了忙碌公务外, 还有数不清的应酬往来, 对上司的、对下属的, 还有上头派下来巡查的官吏, 还包括致仕回乡的老大人。

    任贵心想大人还真是料事如神，估计是看到过少夫人画图纸。“回少夫人，我这就让他们停工，再按照少夫人的图纸做。”

    男人们在前头想方设法打探消息的时候，会来事儿的夫人们也就要想着从楚寔的内院打探出消息来，有那心虚的，这会儿也着急想着要请楚寔能在后面的折子里给他们求求情，请朝廷从轻发落。枕头风就很有必要了。

    楚寔走后，季泠其实是很纳闷儿的，不能说楚寔对她不好，甚至可以说他带她已经比世俗上大部分的夫君都宽容和尊重了。但某些时候却毫无情面可讲，这样远远近近的，以至于季泠面对他，总容易进退失措。

    这厢楚寔出头压平了造反的，朝廷拣选都指挥使的速度就更慢了。

    众人听了便都推楚寔出来。“谁不知道咱们楚大人可是断案高手，人称狄公再世，还请楚大人断一断，这两位女客什么来路。”

    季泠一怔，她和芊眠的脑子里同时想起的都是桂欢。

    季泠这才知道是楚寔吩咐的，“任叔，新建的小厨房可有图纸让我看看？”

    季泠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芊眠是在痴人说梦，不过季泠也并不纠结于楚寔心里有她没她，她只想好好过日子罢了，活一天看一天，如今怎么着也比那缠绕不去的噩梦里要好。

    晚上楚寔踏进主屋时，季泠正在擦拭琴弦，见他进来忙起身拘谨地站着。

    一时间季泠接到了雪片似的拜访帖子，附近各州县的夫人们几乎同一时间相约要来探望她的病情。

    季泠忙地点头，“我没有乱用，去宝和楼是用的我的月银。”

    季泠喃喃道：“我就想尝尝蜀地的菜式，听说宝和楼是最出名的。”

    “少夫人，这些帖子你打算回吗？”芊眠问。

    “怎么想起去宝和楼的？”楚寔又问。

    却听楚寔又道：“觉得宝和楼的菜色味道如何？”

    “我让芊眠回头给你送过来。”季泠颔首。

    楚寔点点头，“以后想出门不用乔装，大大方方出去就行了。”

    楚寔沉默。他脑中已有人选，不过实在是不能确定，季泠做得出那种事儿？倒是有点儿意思了。

    楚寔不喜欢她做的饭菜，季泠也就没再上赶着给他送吃食。想来想去，亲自动手给楚寔做了件中衣，她的针脚也算细致，虽然比不上珊娘，但比其他人也算是好上些许了。

    芊眠将季泠常用的面纱取来给她戴上，这才陪着她去了外头。新建的厨房并非在原来的位置，而是取了侧院一角的屋子重建。虽然不是三开间的，但连着转角也有三间。

    季泠扫了一眼，还算有模有样，房子也宽敞，只是跟她需要的还是有些出入。“任叔，既是新建小厨房，我那儿也有一张图纸，可否让那些工匠照着我绘的图纸做？”

    芊眠笑道：“少夫人，你看公子心里还是有你的。”

    这一刻季泠可真希望自己不是楚夫人，那样她就不用头疼要面对这么多人了。最重要的是该说什么不说什么，她都完全不知道，且她本就不知道楚寔的事情。

    季泠脸一红，又偷偷瞧了瞧楚寔，不知他是知道了什么。

    楚寔叹息一声，“我不是追责，若是银子不够，你问任贵拿就是了。”

    可见人情冷暖和权势多么相关。刘夫人在时，因为她不喜欢季泠，时常在人前提及她的高傲无礼，所以其他夫人们也就对她敬而远之，如今刘夫人不在了，她们才上赶着来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