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个早晨下来，季乐的奉承话几乎说了一箩筐，若她只有这点儿本事，也不会让周容就另眼相看。实在是季乐比季泠可要努力多了。

    季乐道：“老太太没关系的，泠妹妹可大方了呢，一直让我用她的琴。”

    周容便开口道：“乐姑娘第一次学琴，总要摸一摸琴才有感觉。阿泠，将你的琴给阿乐试试吧，你琴艺的基础比她好。”

    “这么早？”季乐一脸的惊叹，“怪不得容姐姐年岁还这般小，周夫子就夸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季乐笑道：“你紧张什么呀。所谓名师出高徒，你说你没有才，岂不是说容姐姐教得不好？”

    季乐赶紧道：“容姐姐，你错怪泠妹妹了，这几日她的云和都是我在用。”

    “哟，人老了忘性就大，我该想着乐丫头也需要一柄琴的。可惜你寔表哥回书院了，否则让他给你寻一柄就最好了，他人脉广，总能淘到好东西。”老太太道。

    季乐朝季泠歉意地看了一眼，无声地说了句“抱歉，帮不了你”。

    季泠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

    结果哪知道峰回路转，前几日尧嬷嬷突然给了她娘一个信儿，说老太太已经挑了个季家小姑娘养了，但那姑娘太闷了，老太太有些不喜欢。所以尧嬷嬷就让她娘将她带进了楚府。

    南蕙立即应了，不多会儿就找出了一柄古琴，只是几十年没用过，琴弦已经断了，一时怕也是用不成。

    “不错，乐姑娘，你才来不懂的地方可以多问问阿泠，这三字经的字她都认识了，也背了一大半了。”周容道。

    “三岁的时候。这之前娘亲总会在睡前给我讲故事。”周容道。

    季泠被周容训得面红耳赤，喃喃地说不出话。

    下学回了嘉乐堂，季乐也没跟老太太说需要琴的事儿，她的想法估计和季泠差不多，都是不想一来就问人要东西。

    季泠被周容的这句话赞得头都快埋到脖子里了。

    季乐一见到“云和”就喜欢极了，她弹琴很用心，虽然乐感不如季泠，但胜在用心二字上。

    老太太道：“那也不行，学琴总要有自己的琴才好，何况泠丫头也需要练琴。南蕙，我记得后罩房里好像有一柄琴，你开了门找找。”

    季泠又只有摇头。

    季乐吃了一惊，“啊？可我听说泠妹妹也不过才学了四五天呀。”

    季泠连连摇头，面红耳赤地道：“没有没有，我没有才。”

    不过季乐问季泠借“云和”就没什么顾虑了。“泠妹妹，你真厉害，不仅学问上有天赋，琴艺上的天赋更是让容姐姐都赞叹不已。不像我，只能笨鸟先飞，勤于练习才能赶上进度，省得拖你的后腿。现在我也没有琴，可以借你的云和练琴吗？”

    “哎，我也不爱琴，这柄琴还是当年我嫁妆里的。南蕙，明儿找人看能不能修一修，再把琴弦重新绷上。”老太太对南蕙说，回头又对季乐道：“看来你只能和泠丫头先共用一柄琴了。”

    只听周容笑道：“阿泠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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