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男生是外来者。
怎么……怎么今天看起来有点帅?!
人是回到家了,心呢?
班上,依然用一种尊敬的眼光看我,甚至有人开始叫我“雏菊姊”。
“李华成!我警告你,再到国中部,我就再把你的高二当掉。”
天!这种只听同学说过的事情,我还没有亲眼目睹过。我蹑手蹑脚地往巷子里头看,除了乒乒乓乓的殴打声,我还可以听见粗俗的叫骂声。
没人了。
我还来不及反应,什么都还没能说出口,高年级的教官就火冒三丈地冲进了教室。
“没兴趣。”我一时忘了成哥是谁。或许,我早应该把他忘记。
我走向那个人,可以说,我救了他。
我没有什么兴趣,下一节国文考试,我得温习。看着班上一半同学都挤到走廊去,我翻了翻白眼,低头看我的参考书。
我只是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后来班上的同学爱叫我“小雏菊”,因为我什么都不懂,不懂帮派、不懂规矩、不懂男女……我像一朵刚开的花儿,还不懂黑白,只觉得世界很新奇。
小雏菊,一直是圣洁的代表。
第一次亲眼目睹有人说脏话,是在国中的班上。
“小雏菊!我欠一条命。”说完,他取下脖子上的项链,用残废的手,将它霸道地挂上了我的脖子。
只见门口站了一个穿高年级制服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只看得出来他的脸还有点瘀青,手上也还吊着石膏。
冬天的傍晚,七点多,天已经暗了下来,特别是下过雨,一切是那么黑暗、邪恶。在街灯照不到的小巷里,五六个人围成一个圈,圈住了一个人。像匹困兽,他没有挣扎,只是淡淡不语。每个人的手上都握着球棒,为首的带头人吐了一口槟榔汁,“干!你他妈的再J啊,活得不耐烦,跑到我大仁的地头来抢地盘?”槟榔汁红红腻腻地滴到困兽的鞋子上,他眉头一皱。
心,被他载往和家相反的另一个方向去……
直到他笔直地朝我走过来,我才惊叫出声:“是你!”
“小雏菊!和大哥是怎么认识的?”
国中,我放弃了舞蹈班,上了普通的男女混合班。那种情形,很像乡下女孩第一次到了城市,那么地新奇,那么地好奇。
制服上明明绣着我的名字,奈何这批瞎子只会雏菊雏菊地叫。
球棒纷纷落下,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拳头很硬,却硬不过木制球棒,他一拳又解决了一个人,还来不及闪躲,其它四支球棒纷纷从他的头、手、腰、背重重地落下。
我并没有忘记李华成,但他也没有再找过我。
“你他妈的耍酷?别以为妞多就J,怎么?槟榔汁嫌脏?”话一说完,又是一口,这一次不偏不倚地吐上了他的脸。
只见带头的人说:“小雏菊,老大要见。”
“高中部的带头啊!大哥耶!”
这一仗,他是输了。
等他消失在走廊,班上的人才全部像发了疯一样地围着我。
我应该说不的,真的,我应该的。
“小雏菊!救了老大!”
“是我!”他脸上有嘲谑的笑容,“我载回去。”
“小雏菊!看不出来喔,惦惦吃三碗公喔!”
小雏菊,代表着无邪、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