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君,加油。
表哥时常抬头看我,眼中的神情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后来吃完早饭,在红衣男孩催促下,表哥握了我的手,跟我说加油,然后便被赶回宿舍补眠。
我用力点点头,点到最后一下时,头再也抬不起来,因为眼泪好重,重到掉落眼眶。
“恺君,好起来的路不好走,但是我会陪你,你表哥会陪你,整个工作团队都会陪你,好好加油。”他蹲低,笑着看我。
我没有笑,因为实在不好笑。但是我还是接过那张纸,将它摺成四摺,然后转头欲走。
我低头看着那支笔,这样的笔头,有心人用力一插,就可以把自己的手腕划得血肉模糊吧,然后血一直流一直流就会死掉了……我这样想。
进了房,我拉过椅子,然后把那张纸打开,摊在桌上,压平。
“不会,”他笑着说:“你只是生病,然后休息了一阵子。现在你休息够了,可以再站起来。很简单的,就是这样子的。恺君,不要怕,加油。”
我拚命哭,泪腺坏掉了。
林宇杰
我的第二个故事在这天开始。
他明白,咧开嘴巴,从衬衫口袋拿出笔,咖擦一声把笔头按出来,然后接过我的纸,在上面写了三个字。
我收过那支笔,紧紧握着。
等我收拾好眼泪,站在我前面的已经不是医生,而是红衣男孩还有表哥。表哥双眼下的阴影明显让我知道他的一夜无眠。
我往他的方向走去,怯怯地把纸拿到他眼前。
走到走廊另一头的红衣男孩吓了一跳,停住脚步回头看我,一脸不解。
他送我到房间,在门口跟我说再见,说他下午再过来,然后他关了门,消失在我眼底。
“我、我想好起来。”最后我只能硬着头皮说。
我一时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我只是抱着一个我要好起来的念头支撑到现在,至于到底要怎么好起来,我没有头绪。因此我只好点点头,然后让他伴着我走回寝室。
“恺君,这支笔送你,当作见面礼。我们重新来,今天是我们第一次真正见面,所以是见面礼喔!”他忽然又叫住我,然后将那支笔放进我的手心。
“好起来,有点辛苦。”他说:“但是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我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开始,泪腺就不管用了。
接下来的事情像开车看外头的风景般,快速地倒退经过。
“你昨天没睡好,要不要先去睡一会?重新开始的时间很多,不用急,慢慢来。”他坐下来,似乎看穿我的焦虑,安抚地对我这样说。
我们添了早饭,围成一桌,大家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吃。
“恺君,你觉得怎样呢?”医生忽然放下病例,取下眼镜,微笑问我。
红衣男孩莫名其妙地看了我,手上打翻了牛奶,碎掉的玻璃乱成一堆。
匡当摔破玻璃的声音是我说这句话的回报。
当我转身看到桌上的牛皮纸袋,我的视线转到一边的白纸时,忽然升起一股冲动,我抓了白纸,冲到门外,开门的力量太大,整片门打到墙壁,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走,我们去吃早饭。”红衣男孩开了口,拉着我跟表哥到食堂。
“名……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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