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是你啊。”
“嗯。”
我怎么可能会是你们的……女儿?!
“宝贝真棒!”容昭喜上眉梢,在陈年脸颊亲了一下,“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爸爸!”
当陈年看到摆了满满一桌的早餐,有了前两次类似的经验,她已经一点都不感到惊讶了。
陈年认真细致地看了三遍,许久许久后,她紧抿的双唇间才抖出声音来,“我想,再去验一次DNA,可以吗?”
容昭感觉到陈年想要挣开自己,抱得更紧了。陈年被她抱得几乎喘不过气,小脸涨得通红,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外表看起来温婉脆弱的女人竟然也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叶夫人这么用力地抱着她, 好像怕她跑掉一样, 还哭着说她是小叶子,可他们的女儿不是招弟吗?
容昭满脸笑意地过来拉她的手,“年年,快来吃早餐。”
叶明远把她们母女俩带去了A市最权威的鉴定机构,DNA亲子鉴定加急服务,当晚工作人员就把鉴定报告送到了叶家。
刚走进后院小花园,陈年接到物理学会黄老师的电话,得知自己进入国家队的好消息。
陈年重新开机,看到屏幕上浮现的来自程遇风的信息,划开一看。
“确实是弄错了。”
陈年彻底傻眼了。
容昭这才松开陈年,但还是牵着她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会在自己眼前消失。
陈年还在想着要多说些自己的优点来增加砝码,比如,她长得还不错啦,智商也挺高的,这对后代可是很有好处的,还有,听说大部分机长都会生女儿,她有一双好看的酒窝,将来遗传给他的女儿,肯定也很漂亮……
是你。
程遇风轻笑:“那就顺其自然吧。”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接受接下来的真相,也不知道如何应对突然降临在自己十八岁人生中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哪里需要挑选和考虑?她的选择,从始至终,只有他。
从今以后,这世上又有两个人像您那样疼爱年年了。
经过为期八天的激烈角逐后,23日竞赛结果终于浮出水面。中国代表队一共斩获了4块金牌一块银牌,其中,陈年不仅拿下金牌,还以总分第一名获得了理论加实验“总成绩最佳”单项奖,赛前就备受世界瞩目的某位来自美国的选手以0.501分的差距拿了总分第二名。
程遇风也看到了陈年,留意到了她身上的变化。
窗外的天色大明了。
老地方?
陈年正腹诽着,听到对面男人低沉的声音,她猛地抬起头,“机长,你再说一遍。”
疑问像一团乱麻打成了结,怎么都解不开。
cyf:“老地方见。”
叶明远端着两杯热好的牛奶出来,一杯放在了陈年面前, 另一杯给了容昭,看着母女俩几乎如出一辙的姿态,他觉得人生最美好的事也莫过于此了。
妈妈,您看到了吗?
“我想,不如就顺其自然好了。”
可陈年哪里睡得着呢?今晚对于她,甚至对叶明远和容昭来说,都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她琢磨了一下,眼睛忽然一亮。
“好。”
有人接上去:“如果刚刚没听错的话,是的。”
叶明远搂住妻子的肩膀,“给孩子一点时间,你也累坏了,先去休息吧。”
陈年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景物,思绪乱糟糟的,她怎么可能不是妈妈的女儿?可是,叶伯伯和容阿姨又那么笃定,他们也不是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人,如果她真的是小叶子,那么招弟呢?招弟又是什么?
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以接受啊。
这种想法得到了程遇风的证实。
“不用参加入学考试。”
十分钟后,陈年拖着行李箱来到上次的咖啡馆,果然看到坐在窗边的程遇风,他已经换下机长制服,只穿了一套简约的白衬衫黑长裤。
你看啊,当初你觉得我还懵懂,不清楚将来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可这一年来,我遇见了那么多优秀的男生,走很远的路去探看过那么多美丽的风景,可我还是觉得,没有人比得上你,也没有任何一道风景比得上那次在飞机上你让我看的彩虹。
陈年安静地躺在大床上,全身线条绷得笔直,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天花板上的星空,它有时映出路如意清瘦的脸庞,有时又变成满脸心碎绝望的叶明远和容昭……
还有这么神奇的事。
陈年在衣柜前站了好一会儿。
四周的黑暗给了她暂时的安全感。
陈年没有让叶明远过来接,因为程遇风今天下午刚好飞S市到A市的航班,两人到达的时间都差不多,他可以顺便接她回叶家。
当然可以。
“还好吗?”
容昭在医院养病的这段日子, 很积极地配合医生的治疗,加上叶明远的陪伴和安慰, 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 刚好陈年结束A大的集训, 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 夫妻俩觉得是时候该让她知道真相了。
陈年的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陈年听到手机“嗡嗡嗡”震动起来,乍然亮起来的光让眼睛不是很适应,她眯着眼划了两下才接通电话,“机长。”
陈年心口撑得快要炸开了,唇角弯了又弯,还是要跟他确认清楚,“什么意思?”
她走过去,拉开椅子在程遇风对面坐下,清甜一笑,“机长。”
想象着小姑娘不知所措的模样,程遇风的心紧了一下,眸色也跟着深了几分,语气却放得很轻柔,像哄人似的,“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是吗?”
暑假时,叶明远和容昭天天风雨无阻地把汤送到学校,那时陈年还以为自己是沾了路招弟的光,还有第一次住在叶家的那晚,容昭情不自禁说出来的那声“妈妈”,以及次日早上,容昭亲手帮她梳头编辫子……现在想想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陈年点点头,“好。”
毫无疑问,这是容昭的手笔。
叶家客厅里,佣人都去外面忙碌了,三人的沉默衬得偌大的空间显得更为空旷,几乎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之前和陈年一起出校门,把这一幕全收入眼中的几个男生,目瞪口呆地看着黑色车子渐渐远去,A市本地的那个男生后知后觉地说:“刚刚那个中年男人不就是昭远集团的总裁吗?他是陈年的……爸爸?!”
咖啡馆的空气里飘着咖啡的浓香和悠扬的钢琴曲,和那道清湛目光轻轻碰上,陈年的心跳就开始加速。
我已经无比确定及肯定,想一起走下去的那个人,未来的每一天都希望和他有关的那个人。
陈年本来思绪就混沌,听程遇风这么问,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机长,你也是早就知道了对吗?”
陈年艰难地消化着他的每一个字,一手被容昭握着,另一手搭在自己膝盖上,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陈年回到房间,连灯都没有开,直接靠着门滑落在地板上,双手抱着膝盖,头深深地垂下去。
陈年睁着一双通红的眼,从床上爬起来,进浴室洗漱,顺便洗了个澡,衣柜里放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全是按照她的尺寸量身定做的。
“叶伯伯,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提前让我参加入学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