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要以哀求的方式去挽回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这些，当务之急是找到外婆。”

    楚楚听妈妈说，外婆任性了一辈子，无论大事小事都爱和外公吵，可外公每次都是用微笑来回应他，无时无刻不在包容着她。外婆的任性是没有道理的，可是有了外公，一切的错误都变成了美满的幸福。

    楚楚的心突然“咯噔”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木然。

    “你能不能想想我的好？”楚楚的眼睛里闪烁着惊人的光亮，似是泪光，“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被朋友骗了三万块钱，那是你爷爷的仅有的存款。那年寒假，大冷天我穿着裙子，在店门口每天站七八个小时，打工给你凑钱，我站了整整仨月。你做人有点良心好吗？”

    “师娘，我是上时啊，您好好看看我？”

    梁华尚，那是外公的名字。

    这时，楚楚的父母从后面走了过来，楚楚的妈妈笑意盈盈道：“小沈啊！这么着急忙慌的，要干嘛去？”

    楚楚先让沈上时送外公外婆回去了，让杨羽留了下来。

    突然的喜悦让她皱纹遍布的脸庞变得更红润，她挣开楚楚的手，对着楚楚身后的方向招手喊道：“华尚，华尚！”

    楚楚突然站定，指向前方不远处，“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外婆！”

    其实这不止一次了，在过去，外婆也总对着沈上时喊：“华尚，华尚……”

    暮色四合，老旧的红砖瓦房排列围成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枯槁的树枝上挂满燃尽的炮仗碎末。楚楚刚要上楼，就和从里面一边套上黑色呢子大衣一边疾步往外走的沈上时撞了个满怀。

    杨羽冷漠地摇头：“别想了，不可能了。我没法像你外公一样包容你外婆的任性和无理取闹。我真的受够了！你听听你说的这句话，别丢下你一个人？楚楚，你真的还太小，这句话在我看来太过幼稚，或者就是你言情小说看得太多了。”

    “铃铃，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快跟我回家！”外公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棕色羊毛围巾围在了外婆的脖子上。

    楚楚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楼道里的灯“唰”的亮了。

    沈上时忽然站住脚，回过身对楚楚道：“听着，你外婆她走不了太远，我们分头去找。”

    十几层台阶上的路灯光中，一棵枯槁的海棠树旁，一个将白发梳得一丝不苟，发髻上还别着一朵红色假花的老妇人一个人站在树下，她四周张望着，像是在等谁的到来。她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灯光像一束聚光灯般洒在她身上，仿佛是舞台剧中的女主角。

    楚楚“嗖”的一声蹿了出去，追着沈上时的身后喊道：“我跟你一起去！”

    元大都公园的那条小河结满冰，楚楚和沈上时在公园里那片漆黑的小树林中喊着外婆，然后他们又穿过树林，跑过石桥，一路不停的呼喊着。

    外婆仰起头看着外公，眼神一如当年那般温柔。看着看着，她忽然哭了：“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以为你不和我一起回家吃饺子了……今天弟弟妹妹都回来了，你要不来，家里就不热闹了……”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个被前男友甩了还去哀求他回来的大笑话。

    或许是外公和外婆的爱情触动了楚楚，她认定自己就是外婆的影子，她和杨羽的这段感情能走到这步，错全在她，她决定抛弃那妄自尊大的自尊心，挽留住杨羽。

    沈上时的语速倒是出奇的快：“三姐、三姐夫，刚才我和老师在书房里聊天，转眼师娘就不见了，老师和杨羽已经出去找了，我现在也得赶紧去。家里没人，你们回家等着吧，万一有人看到师娘口袋里的地址和电话，然后就把她送回来呢。”

    楚楚：“……”

    楚楚蹲在路灯下面，心里完全被一片苍茫而空洞的无助感所覆盖，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被丢弃在荒野的最中央，除却无助，更多的是恐慌。灯光苍白而耀眼，狠狠地浇了下来。她使劲咬着唇瓣，泪水无声无息的，不间断地流了下来。她抛弃了一切自尊去挽回这段感情，却越弄越糟。

    外婆并没有理会楚楚焦急的声音，而是一把抓住了沈上时的手，开心地像个小孩...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