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一辈子的情书

助兴啊。”

    安然弯了嘴角，凑过去闻纸页笔墨的香气，翻开第一篇看下去。

    安然笑，伸手到他下面抓了一把。

    方哲闭着眼浅浅一笑，喃喃说：“录的时候是想当安眠药使，看着你睡觉觉得踏实。”

    安然爸妈上下打量方哲，瞥见门厅里放着的行李箱，眉头拧得更紧些，这是趁着他们不在家，堂而皇之地拎包入住了？

    方哲开始还有些信心，觉得岳父岳母当年对自己挺满意的，现在虽然见面的方式有些糟糕，但他人是没变的，况且他又知悉他二人的脾气喜好，总能应付，可这话聊着聊着，就觉得不对了，放在双膝上的手居然开始有些微微的冒汗。

    方哲笑说：“再憋可能直接四大皆空的升仙了。”

    “嗯，是。”安然接过披萨，向人道了谢，闪身让爸妈进屋。

    安然陪着笑脸听着，也不反驳，反正现在说什么也是没用，慢慢来吧。

    两人同时一惊，这是安然爸妈突然回来了？！

    “我这也不是为了来满足你吗。”

    “爸，妈，这是方哲，我男朋友。”安然强作镇定地介绍，“这是我爸妈。”

    安然打电话叫了披萨和小吃，闲来无事随手点开方哲手机里的相册，说：“检查手机，看看有没有不三不四的洋妞儿。”

    安然先是紧张忐忑，后来暗暗觉得有些好笑。

    最早的一个视频最长，居然录了二十分钟，是他们大四去远郊爬山住在农家院时录的，看样子应该是她在睡午觉。她看了两分钟，觉得实在无聊，往后倒了倒，发现整整二十分钟，她几乎都是一个姿势模样，整个看下来就像定格了一样。

    “管管，能不管吗。”方哲翻了个身，手脚一伸，成大字型躺好说，“你看我合你口味吗，直接生吃了算了。”

    门口，安然爸妈和送披萨的小哥赶了个正着。

    方哲叹说：“我这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下了飞机飞奔到你这儿来，吭哧吭哧地伺候了你这一天，还让我去做饭啊。”

    方哲在后边看了安然一眼：不是说常住安娜家了吗。

    方哲笑说：“你是还想来吗，你这不是还没到如狼似虎的年龄吗，还是心理年龄到了也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是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重生也不是拿着答案照抄，是从头给你换了一套题，还是得自己一道一道地解去。

    安然拿起手机，给方哲发了个信息过去：“在干嘛？”

    安然和方哲聊了半个多小时，听见她妈在外头叫她去帮忙找东西，才匆匆挂了电话，再回屋，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

    安然蹙眉：我哪知道今天突然会回来的。

    如今，人还是那个人，在她爸妈眼里却没有一处看得上，她自己从外面认识的野小子，长得就是一副花心不靠谱的样子，哪有从国外回来不回家直接往别人家跑的？你认识他多久了？他说他在国外留学你就信？别就是托个箱子招摇撞骗来了，高中同学？高中同学就可靠了？搞传销的也知道先骗同学。是单亲家庭吧，婚姻观肯定得受影响，还有，这样的家庭，婆婆都不好处。

    安然踢了方哲一脚，起身下床，把散在地上的衣裳扔到床上，简单收拾了一下，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回屋后看见方哲还躺在床上，便说：“起来吧，披萨也快到了。”

    方哲那边沉默了片刻，回说：“我现在改去学医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她抬手在他后背上划来划去，他们俩以前也确实没像现在这样疯狂过，从他清早进她家门开始，几乎就没下过床，早饭午饭都没吃，一直折腾到现在，她只能归结于是年轻身体好所致。

    晚上，方哲打来电话，问情况如何。

    “滚。”

    方哲拉着安然要亲，忽听外面有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

    “是你这两年憋狠了？”安然调笑，“你说再让你憋一年，会不会更猛。”

    多大了，哪儿的人，哪个学校毕业的，父母是干什么的，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毕业后有什么工作打算，所有的问题和当年方哲初登门时差不多。区别是，当年是满脸堆笑，问那些问题也不过是闲聊，他怎么答都是正确答案；现在是完全没有半分客气，问题都是直给，谈不上警察审犯人，也有点儿应聘面试的意思。

    安然笑说：“那以前是没这样过嘛。”

    方哲伸了伸胳膊，依旧躺在床上不愿起来。

    安然玩笑说：“这两年看着我的视频是不是相思成灾地抹泪儿来着啊。”

    明明之前隔着大洲大洋，打个电话也能足以排解相思，这会儿腻了一天，明天睁眼还能去见，反而越发想念了。

    方哲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三两下便把衣服都穿上，又紧忙抚平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