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马皓川来这儿聊,倒不是为了同情孙甜甜,过来帮她说什么好话,只是想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儿,大家把话说清楚,省得以后各种闲事儿找上门。听马皓川一说,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多此一举,孙甜甜在马皓川心里好着呢,就算她的重生给他们之间带来了一些变化,但马皓川和孙甜甜还是有感情基础的,命运的轨迹也未必会因她而改变。
就是前后桌……
马皓川依旧没说出口,脸上憋得更红了几分。
马皓川一把攥了安然的手腕,把她扯回来道:“你说说开了就说开了?你不是要问信的事儿吗,说,必须说,我说你听着!”
“要说就说内容!说那些没用的干嘛?!”
“是么……我倒是没觉得……”
方哲对她笑了笑,去一旁推自己的车,才要上车离开的时候,陆瑶却忽然在身后叫他。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不听不听!蛤蟆念经!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安然一边高喊一边拼命地摇着头,直到确定马皓川没在说,也似乎不打算再说了,才停了下来。
“你既然这么说,那索性说开了。”马皓川道,“我承认我平时是没事儿爱逗逗她,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她坐我前桌,又跟你一样的短头发,特别像咱们初中时你坐我前头的样子,我上课的时候就总忍不住扒拉扒拉她头发,逗她说说话,就像咱们初中时候一样……”
换做旁人,她或许还好,大大方方拒绝就好了,换作马皓川,拒绝的话她还真说不出口……
方哲转身看去,陆瑶朝他走过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却也不急着说话,犹豫了片刻,红着脸笑了。
还真不敢。
方哲没再坚持,陪着陆瑶停好了车,把花盆卸下来递给她说:“你上去吧,我走了。”
安然斜眼睨了马皓川几秒钟,自己也笑了。
“你不用替她解释,我说了这事儿我不想再纠缠下去了,对大家都不好。也许吧,也许你说的对,可能她也是挺无辜的,毕竟你比我了解她。”安然轻描淡写地说道,心想男的是不是都吃“单纯”那一套。
马皓川苦笑一声,垂了头自恨道:“我就知道……早他妈该想到了……”
安然咄咄逼人的气势立马弱了下来,想要给自己一个软着陆,干咳了一声,讪讪地道:“内容就不用了……我的意思是时间地点什么的……”
他越是闪躲不说,安然越是心急,脱口道:“我知道什么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
“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我的气……”马皓川继续道,“其实想想我也觉得这一年多挺冤的,当时我给你写那封信,你没理我,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其实后来也想过找你问清楚,可又觉得都那样儿了,还问什么啊,就跟我逼着你似的……直到寒假看电影那回你问我,我才突然觉得可能真是误会了,才想也许你压根儿就没看到那封信……我觉得自己真的挺操蛋的,就去问问你能少块肉是怎么着,怎么这一年多就没张开这个嘴……”
“就这么怂,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方哲不置可否地浅笑。
安然急得站起来到马皓川面前道:“嘿!刚刚你不还是说要说开了吗?!”
“怎么叫无所谓啊!”安然内心汹涌澎湃,一封信,因一封信的误会,你觉得一年多都挺冤的,我可是迷茫了十几年,冤的是我的整个青春啊!大哥!
安然有些微喘地抬头,她的头发被她的用力摇头晃得散乱了,透过乱糟糟挡眼前的发丝,她看见马皓川一脸憋不住的笑。
方哲没回应,陆瑶问说:“你不问我叫你干什么?”
马皓川听出了安然的反讽,解释道:“我跟孙甜甜真的没什么,就是前后桌,平时可能比跟别人多聊了几句。”
马皓川站起来,两人贴得很近,逼人的压迫感,让安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呃……也不是没用啊……我回忆回忆,看看是怎么错过了……”
陆瑶耸了耸肩:“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我怎么知道,你问你自己。”安然不信马皓川对孙甜甜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如果不喜欢,两人怎么一上高三就那么高调的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