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风波

安然喜欢喝皮蛋瘦肉粥和咸蛋黄蔬菜粥，海鲜粥也还好，但她从来就只喝一碗，不会回碗，不像喝皮蛋瘦肉粥或咸蛋黄蔬菜粥时那样，每每吃撑了歪在沙发上念叨自己的减肥大计又泡汤了。

    “哎！”段士磊坐到方哲前面的位子上，“刚陆瑶约我放了学去买花儿，说也约了你了？”

    “干嘛你心里清楚。”

    方哲给自己煎了一个鸡蛋，抹了一点辣酱，拿面包片夹着吃。他想，如果安然在的话一定又要吐槽他吃个早饭还加那么多辣的。

    看着陆瑶一脸的期待，方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浅浅地笑道：“好。”

    “不用。”

    “你干嘛啊，马皓川！有事儿说事儿，跟女生犯什么横啊！”。虽然跟程璐要好的张淼和孙甜甜都第一时间上去护在程璐身边，但是谁也没敢跟马皓川说话，说这话的是程璐邻座的陆瑶。

    方哲大概猜到了是为什么，他低头继续做自己的数学题，可笔尖点着页面半天，一个字也没写出来。

    “安然，你帮帮我吧……”

    “出来，我跟你说句话。”马皓川黑着脸，语气有些冲。

    一道大题快解出来的时候，忽然咣啷一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路，抬头看去，是姗姗来迟的马皓川随手把书包扔在了自己座位上，他自己却并未落座，而是径直走到前面两排，敲了敲程璐的桌子。

    “啊！”班里女生好几个吓得叫出声来。

    “我后来又回学校取的车。”方哲答，“这车扔学校也太多天了。”

    方哲一路骑到学校，身子渐渐暖了过来，甚至还有一点点冒汗。锁车时，有人从身后叫他。他回头看去，是陆瑶推着车向他走过来。

    陆瑶笑了笑，把自己的车停在他车的旁边，伸手去拿车筐里的一个黑色大袋子。

    马皓川甩开杨阳的手，瞪着程璐：“好男不跟女斗？你问她知道吗！”

    程璐不动作不吭声，并不惊诧的反应，显然是知道马皓川在说什么。

    陆瑶走到他面前，瞥了一眼他崭新的椅座，问道：“你昨天没和马皓川一起坐车回家吗？我记得我看见你们一起往车站走来着。”

    白粥配鸡蛋是他母亲的最爱。安然更愿意喝牛奶或豆浆，咖啡也行，他觉得其实她只是喜欢一切可以加糖的罢了。他曾跟她说粥也可以放糖，她就一本正经地说：“粥怎么能喝甜的呢？粥要喝咸的才好。”

    陆瑶眼睛一弯，回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别理他，他有病！”

    “没事儿吧？你没磕着吧？”

    程璐被吓到，更不敢动了，只强作镇定地不理他。

    见老师来了，班里众人才都松了一口气。

    杨阳也扯了马皓川的胳膊：“过了啊，有你这样儿的吗？好男不跟女斗你丫不知道啊！”

    马皓川是第三节 课前才回来的，同学们下了课间操回到教室，看见马皓川已经被老师放了回来。杨阳几个男生上前跟他搭话，但都默契地没问早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班里人也都假装早上什么都没发生过。

    有人继续低头干自己的事儿，也有人三两个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向别人打听知不知道马皓川和程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家都觉得马皓川很反常，他平日里总是嬉皮笑脸的，跟谁的关系都不错，虽偶尔和哪个男生动手打架，也都哪儿说哪儿了，完事儿依旧称兄道弟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跟女生瞪眼那是从来没见过的，有时跟哪个女生逗贫，人家捶他几下，下手重了，他也没恼过，从来都是笑嘻嘻的。今儿突然发这么大邪火儿，肯定也是事出有因。

    教室内，陆瑶、孙甜甜、张淼等人帮程璐把桌子扶起来，旁边陆续有女生围上来安慰：

    “还是我来吧。”方哲把袋子接过来，没想到有些分量，问道，“这装的是什么啊，这么沉。”

    马皓川瞪着程璐没动作。

    杨阳并另外一名男生连拉带扯地把马皓川拽去了老师办公室。

    方哲合上练习册，回道：“是，怎么？你没时间？”

    安然跟着孙甜甜一路去了体育馆后的一块空地，这块地方绝少有人来，不大的一块地已生了不少的荒草。

    “干嘛？”程璐斜了马皓川一眼，没动作。

    陆瑶答说：“花盆儿，咱们班窗台上那盆花的花盆儿裂了一个大口子，我周末去了趟花卉市场，买了个新的，顺便给花也换换土。”

    “上我办公室来！”班主任刘老师对马皓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