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念山,就在对岸,顶戴星子,身披月华。
张屏与金住立定在原处不动,崔蔚飞身掠到山壁一块石旁,点亮火折子照了照,向下一钻,竟钻进了石后。
此书乃青乌子所作,故此得名。
张屏唤来捕快,将静清押走。
刑部的捕快手搭凉棚向河上望了望:“张大人,前方有座桥。”
天上月,挂山巅。水中月,指山边。
谢赋不得不问:“大人这是做甚?”
当时蒲定死去不久,蒲离离刚成为新的守墓人。她出现在那里,是散步赏风景?
谢赋微一愣,继而道:“下官遵命。”
若芦苇茂盛时,遮蔽视线,这里就很难看清对岸远处风景了。
“张先生?”
圆墩墩的山体,如同一只大包子,又似……
张屏点点头,一旁谢赋开口:“务必好好请挖,此乃前朝疏引水流的旧道。前朝兵营常在此操练,故此道闸通河道,内又可容人上下。后岸上淤堵,河道有变,此道废弃多年,这一段一直未清。汛期时或还会积存水流至疫病。需好生整修。”
张屏和金住立刻也赶了过去。
被押着还没走远的静清脚步微微一顿。
山随水著,迢迢来路,挹而注之,穴须回顾。
他尽力往回转了转头:“尔等,还未找到和王墓?”
大人要抓的人,不是已经抓到了么?这地儿不是什么坟罢。
佟杉牢记着初见蒲离离的那个位置,张屏退堂后问了出来,标在地图上。但那里是处弯道洼地,存水。对照几十年前和楚朝末年的地图,离那处不甚远的地方都有村落道路,不像是个适合建墓的地方。
蒲离离在石室的墙壁留下的诗画中,将情郎比作东山的柏树,东,又暗指东真国。而她自己,是一丛河岸的蒲苇。
众劳力依然聚在远处边看向这方边悄声议论,差头小跑至张屏和谢赋面前。
张屏道:“过桥。”
柳桐倚的父亲收藏的帛图,只是绘图人易阳子自己的推测。
方才静清的这句话,触动他苦解和王墓之谜的思线。
《青乌经》。
藏于杳冥,实关休咎。以言谕之,似若非是……
张屏道:“没有。”
张屏翻身上马,再疾驰向前方。
至对岸,再往山行,土坡横前,老树森森,灌木丛生,越走越似无路。刑部捕快崔蔚武艺高强,在前方探路,带着张屏与京兆府的侍卫金住牵马寻可下脚处,忽转忽折,或上或下,终至开阔。
他与兰大人、无昧师兄、谢赋及县衙里的众人破解许久,找寻许多卷宗做参考,却总是解不出真相。
“请谢大人将我官服也带回衙门。”
“二位大人,小的们是否能散了?”
金住道:“张大人小心,容卑职先去看看。”跳到石旁,也没入其后。
“三横逢一纵,弓木遇长才”,这首诗刻在石棺盖上。石棺是蒲家旧宅下疑冢中的假棺,用来骗盗墓贼。
张屏侧转过身,望向河水延伸处的寿念山。
三人将马拴在树上,张屏望了望山顶四周,无人影火把,守着寿念山的人手没有查防这一片。
此地与佟杉描述的数十年前形貌无甚改变,只是尚无苇丛,夕阳余晖下的浅滩一簇簇新发嫩绿,弯曲河水金光粼粼,两岸平坦坦洼地,碎石土块,细草茸茸。张屏立在水畔远眺,依稀见炊烟升腾,袅袅融入暮霭。
众捕快推搡着,将他押入马车。
差头一怔:“大人,还要接着挖?”
似真似假,如假又真。
张屏躬身侧着挤入,顺着狭窄缝隙蹭行约丈许,亮光开阔处,一块石头迎面飞来,砸到他身侧石壁。崔、金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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