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锁链随即套上他的身体,捕快拥上前,收紧铁链,麻利地拉下他脸上的黑巾塞住其口,拖出地洞。
“你在上化观挂单知客,蒙骗了来请人的谢大人,成了慈寿观住持。丰乐县中的种种明显线索,再加上令尊留下的线索,你推测出了令祖父与令祖母当年遇害的真相。”
静清的脸上终于掠过一抹阴沉。
远远一队人马飞驰而来,为首马上县令服色者,正是张屏。
以及当年井中挖出的石棺内,并不是什么神仙之躯,而是他的祖母蒲离离。
谢赋正揣测入神,张屏跟着的一句话又让他一个激灵。
“你突然如此紧迫,是因塔赤国内斗及玳王被贬的事,你们觉得有机可乘。”
兰大人还说了,塔赤国正在内斗。
张屏接着道:“令祖父得知蒲离离被害,只身回来为他报仇,反而堕入虚真等人设下的圈套,身死寿念山。他不敢让你们的族人知道他还有个双胞胎儿子,也没告知他们自己的去向,唯有当时只有六岁的令尊知道自己有个双生兄弟在中原,父亲去找母亲一去不复返。”
黑衣人飞身而起,手中几点寒芒射出。
真正的东真国王子是静清,他几天前就已确定。
“你与你的手下一直都在引人断定姚氏兄弟是东真王族后裔,譬如将姚庐诱出,又放回,告知其身世,皆为了暴露行踪后让姚家人承担罪责。但显然姚庐并非发号施令的人,姚员外又惨遭杀害。”
从他们的行动可推得,王子必然是在京城或丰乐这两地。
差头忙率众劳力拜谢。
静清喉咙中一呵:“我会以为你们必走小路?”
静清微微一笑:“还留个见证?呵呵,也罢。”
“你不动石棺密室,暗中祭拜,却不知令祖母的尸身早在数十年前就被虚真佟杉等人挖出,埋在柳树下。暗室石棺中,一无所有。”
可,望着着静清的脸,谢赋又犹豫了。
静清本蓄着三绺长髯,仙风道骨,此刻已剃成短髭,露出了唇及下颚,竟与姚氏兄弟的脸形有五六分相似。
如果塔赤国两个王子为夺位争战,朝廷趁其乱时再派兵攻打,塔赤国便可能亡国。
“张知县所言,甚是有趣。不过贫道来此县中,已有数年。而你等说我做下的种种,都发生于近几个月内。做这些事好像不需要什么筹备,我早怎么不做?”
静清盯着他,呵呵再笑了一声:“不错,我的确觉得,尔等会走小路。你一直猜测我的念头,继而推断该如何行事。却也撞对了。”
但他没这么做,后殿保存石棺的地室一如前几十年一般纹丝不动地封着。
张屏点点头,走向五花大绑的静清。
马奔至近,张屏下马,众人迎拜,谢赋上前施礼:“禀大人,下官幸未辱命。”
谢赋默默站回原处。其实除却姚庐的口供,现在并无其他证据能证明静清就是东真国遗族的所谓王子。静清在这里被擒获,也完全能胡扯成他从上化观中得知了宝藏的秘密,心存贪婪。
捕快们迅速用锁链将静清缠成一根直棍,躬身告退。张屏向也一揖退步的谢赋道:“谢大人请留步。”
张屏道:“从寿念山往这边来的路,不多。你会以为我们必走小路,你也会走那里。所以我也走了小路。”
东真国人有异族的蛮俗,又奉行一部分儒学道义。姚员外和他的三个儿子在静清眼中是不祥的妖子,会威胁他王位的祸患,但对祖母之墓,他却要恪守孝道,尊恭祭拜,绝不惊扰。
这般坦率令谢赋不由得多心怀疑,难道,张屏错了?静清仍不是那所谓的东真王子?
谢赋暗暗在心中擦了一把汗。
谢赋瞥了一眼双目紧闭面容平静的黑衣人:“神机妙算的是张大人。他料到此贼贪念,方才令尔等如此。只是他为了迷惑此贼,前去寿念山顶,故着我在此守候。当年是我将此贼请来了丰乐,如今再由我拿他回去。尔等这次辛苦,稍后必有赏赐。”
假粮贩被王砚诈供,说出了他们的头领是王子。
“带人去山顶,是为了引我入局,这一着不错。”
静清嗯道:“原来是谢县丞说出了我劝他的话,你等便开始推测了,并非姚庐的口供。所以这番布置在你等昨晚堂审之前。”
六岁孩童的记忆毕竟有限,东真国的人或一直以为王子是被朝廷发现才身死,故只潜藏起来,默默抚养小王子。
“以前慈寿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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