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死！

    张屏再摸了摸赑屃和小碑及碑上字刻。兰珏端详着石壁上的字迹，双眉微皱。王砚仍负手站在一旁：“怎样，看好了没？好东西在后头。”

    后方，是宽阔石室。高高穹顶，冰冷四壁。侍卫们手中的灯火方才还显得多又明亮，霎时变得幽幽单薄。

    张屏躬身：“回禀大人。下官想，既是祭拜，必然要有供物。可这些铜像仿佛饮宴议事情形。祭拜之人，若奉祭品，必不会唐突地直送到案前。大人所站，正对上首的所在，恰是位卑之人供奉的恰当位置。大人又一直站在这里，那般发问，似在考验下官，下官便推测，可能就是此处了。”

    兰珏驻足扫视石碑：“好字，洒脱之中，更有风骨，非寻常手笔。地宫四面皆石壁，确实阴冷。但石碑障目，未见天门，不知归尘归土还是归阙台，更不知开阖之时，能为雌乎？”

    生归尘，死归土，死化生归皆尘土；

    王砚负手遥遥道：“没事，摸吧，本部院方才已摸过了。”

    张屏道：“嗯。”

    无昧硬生生把各种不吉利的话憋压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张屏把石壁摸和字迹摸了又摸，摸完还意犹未尽般搓着手指，举到眼前端详。

    无昧轻一咳嗽，正要偷偷扯扯张屏，王砚亦开口道：“不错，看这服色，应当就是了。”

    无昧刚松一口气，却发现张屏并不是在向王大人叩头认错，而是趴在地上，用刚才在墓道口捡到的那块碎砖敲着地面。

    遥遥正上首，有几个一动不动的“人”。

    这两座小碑各被一只石刻赑屃驮着，左碑上刻着四字“似空不空”，右碑上刻着四字“无形无象”。赑屃是寻常石料的颜色。

    王砚回头看他三人：“有无感受到寒意？”

    张屏起身，退到一旁，两名侍卫走上前来，拿着一根铁钎一撬，抬起一块石板。

    难道是当时的楚朝人已知江山不久，唯恐殿堂毁于战乱，因此改移于地下？

    头发越来越多，无昧的鸡皮疙瘩一层层上冒：“诸位大人，贫道见识浅薄……一时判断不出，这是什么意图……”

    王砚盯着张屏：“此处踩起来感觉不到下方异常，你是因为我站在这里判断此处有东西？”

    他的声音温和，但响在空旷厅中，仍显突兀，像骤然打破了沉睡的壁障一般。

    张屏默默先绕过石碑。无昧偷偷瞄瞄王砚和兰珏，掐着诀，默念着咒，小碎步跟在张屏身后。

    张屏端起和王面前杯子，看了看，又嗅了嗅，没回话。无昧又咳嗽了一声，暗暗再扯扯张屏。兰珏道：“单看这件石室，倒不像墓室，而像祭堂。但一般祭拜，都是在地上殿阁内，而非地宫之中。”

    桌案上，都放着杯盏。仿佛这些人或物，只是被传奇中的法术定在了这幽暗的地下，待有一缕阳光落下，铜铸便会化为鲜活，把盏议事，散去尘埃与时光。

    确切说来，是一道石壁，左右两碑。

    张屏道：“不是墓主，是和王。”

    这一壁两碑，却都是玄黑色，中央石壁丈宽人高，上方赫然又是几行朱红大字，与前方白碑似出一人手笔——